太子爷很得意,捧着书在桌案后偷着乐。郑克臧有没有做上门姑爷胤礽不知道,但康熙要南巡,胤礽却是再一次燃起了生存的斗志。
这一次应该是康熙爷首次南巡,胤礽总觉得上回康熙有特意去找自己的嫌疑。当然,咱的太子爷这么自恋地认为是有道理的,因为康熙真的是为了自家宝贝儿子贸然出宫,之后想起来才冠上“南巡”的名号。
济南趵突泉,泰山巍云巅,还有南京的一众小吃,越想越开心,胤礽坐不住了,干脆扔了书往乾清宫跑,提早向康熙预订一个特等席。
跑到乾清宫一看,康熙正和施琅对坐商讨。威武的将军正襟危坐,两手撑在打开的膝头,石青色朝_fu衬出结实的肩背,他脸上是郑重严肃的表情,对着康熙缓缓说话,眼中坦*。
这个一年前才见面的武将,如今已是战功赫赫,朝廷上下无不称颂尊崇。忽而想起也是一年前见到的那个卖光饼的姚老头儿,不靠谱的福建总督,台湾归复之后,没几个月就shen埋黄土,花甲之身尽归尘化。
叹息一声,又想起前不久送刘国轩去天津任总兵,柳云抱了一个蓝布包裹欣然追随。那时,胤礽知道自己望着他们是有那么一丝羡慕的。
天津的百姓们将有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喽。胤礽微微一笑,喜也,悲也,尽皆天命。
康熙和施琅谈完台湾设府的事,转过头就见胤礽站在门槛儿外畅然神游,淡淡一笑,竟是如霞光晕染,温暖之意层层铺开。不自觉脸上也挂了微笑。施琅见此沉吟一会儿,随即拜别康熙。他kua过门槛,朝胤礽拱手一拜,不卑不亢,煞是硬气。胤礽恭敬地回礼,看着施琅走出大门,才转身进了nei殿。
“今儿个怎的那么安静,站在门口等?”康熙拿起折子边看边问。
拿起李德全端来的茶,胤礽笑道:“皇阿玛政事繁忙,轻重儿臣还是分得清的。”小口啜着热茶,胤礽拿眼珠子瞄康熙。
康熙见了哭笑不得,“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这般小心。”说罢突然一愣,沉下脸道:“该不是又闯祸了?”
胤礽连忙澄清,“才没有!儿臣这几日安分得很。”
“那是何事?”康熙放下心,缓了脸色随口问着。
胤礽嘿嘿笑道:“可不是听说皇阿玛九月份要南巡,儿臣自愿跟随。”
康熙放下折子,又拿起手边另一本,继续翻看。竟是没有理会胤礽。
胤礽眨眨眼,心里有不好的预_gan。“皇阿玛**”
康熙沉默一会儿,终是把折子放回那厚厚的一叠奏折上面,抬头直直看着胤礽。半晌叹息着说道:“宫里委屈你了?你为何总要往外跑?”
听这话,胤礽足足愣了有一盏茶时间。他怔怔
望着康熙,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裂缝,而不是用这么认真的表情来质问自己。
心里苦笑,难道要我跟你说,被关够了吗。
胤礽低下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儿臣知错。”
康熙捧起胤礽的脸,看见他两只素来明亮的凤眸暗淡无光,突然心里就是一疼,轻声道:“保成可是有什么心事,和朕说说?”
胤礽笑着摇头,只说:“儿臣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以后再不让皇阿玛*心了。”说罢拜别康熙缓缓走出乾清宫。
康熙看着胤礽走远的背影,明明还是那样骄傲的姿势,却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康熙突然_gan到,是自己亲手揭发了他刻意的隐藏,把什么东西暴露出来。而那样东西,一定是他讳莫如shen,不愿让人甚至是他自己提起的。
胤礽一脚踩在门槛上,靠着毓庆宫的大门望着里面宽阔的庭院。即使工匠们再怎样巧夺天工,宫人们再如何j心布置,哪怕用尽所有的稀世珍品来装饰,这座宫殿的空旷和孤寂也磨灭不去。
他看着顺子指挥小宫nv小太监洒水降温,有两个小太监提了冰桶往殿里搬,抬头望望云相莫测的天空,原来又是夏天了。年年岁岁,春秋变换,这皇宫怎么就没一点儿变化呢。
耳边突然响起洪亮的鸟叫,细听居然是“太子吉祥”!
胤礽诧异地转过头,就见纳兰容若手中提了一个红布遮盖的鸟笼站在身后朝自己笑,声声叫唤就是从红布后传来。
“师傅,这是八哥?”胤礽跑过去掀开红布,里面站着四只羽毛透亮的褐背鸟儿,有的眼眶附近居然是浅浅黄色。
胤礽更是惊喜,拿着鸟笼爱不释手,“是画眉,真的是画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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