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隔著一层肚皮的,易斐躲在假山背後边听边盘算著,幸好他也不差,十四弟与他从小亲昵,比起七皇子与他哥哥各怀心思明争暗斗来,那是好上太多了。也得亏他,不然宫里朝堂以他一己之力,毕竟要更吃力些的。
"云儿,那你要我如何?当初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便与你说过,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那是偷来的!"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哭得更是可怜,可声儿却是闷闷的,想必是躲进了边上男人怀里了吧
"云儿别哭,这全是命,你我今生有缘无份"
易斐在边上心想:这应夜果然好手段,将俞府二小姐哄得团团转!
"呜"又是哭!最烦女人哭,好似天底下数她最惨似的!
"应大哥!要不我们逃吧!"看吧!多麽天真的小姑娘,只要能与情郎在一起,什麽样的事都敢做!
"别傻了!"应夜给她浇了一头冷水,"与你定亲的是大皇子!你要是跑了你父兄怎麽办?!你身边丫鬟仆人怎麽办?!更何况,我也是有母亲有妹子的,无论如何,我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经应夜这麽一说,好象还真在理,俞二小姐如此进退两难,只得作罢,无计可施之下,又是哭了起来。
之後的事儿易斐没兴趣再多知道了,今儿个进俞府已经有了意外收获了。
就知道一向保持中立的俞湛突然与大皇子跑得勤一定有什麽事儿,原来,老狐狸坐不住了,想必他以为将来大皇子做皇上,那是铁板钉钉的事,这才想著锦上添花!哼!哪里有这麽容易!
不过这事说起来兹事体大,外头居然一点风声没有!如若再叫他那大哥打个措手不及,必定又要费他一番周折了!
至於俞二小姐与那小子,易斐才没工夫去管那闲事!
回到大堂,正巧遇见赶往後院的新郎官,想必见他老不回去,想出来找找。
"咳!怎麽好劳烦新郎官出来找我呢!我呀,刚就好奇,往後花园转了转。"
"为臣的花园不过随意打理了一下,附庸风雅而已,叫四皇子见笑了!"俞湛还是满嘴的客套说辞,说实在的,刚他还和儿子一块儿商量呢,这四皇子是怎麽回事?往日里除了公事,向来不与他们俞府有来往,今天却来了个突然袭击,让人防不胜防,最奇怪的是搞得跟他们十分熟络的样子,实在叫人纳闷,他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哪里!俞大人的花园可畏匠心独具,实在雅致得很,光是那两株云南白竹,那个真是稀罕玩意儿里的宝贝啊!"
"哈哈四皇子您这才是识草木通灵气的人啊!那白竹确是花了为臣不少心思,然,宝剑配英雄!改明儿个啊,就让这白竹去那该去之处!"
"俞大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心里边想著,误会得好!易斐边忙推脱起来,"君子不夺人所好!"
"四皇子!这是物归其所,望您不要推辞才好!"
好个物归其所,正愁找不著搅和棍儿呢!
易斐了解自己那大皇兄,自小顺遂的他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儿个他与俞府尽显宾主之欢,传到他的耳里,那定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易斐今儿个可是顺极了,见著了美人不说,没想到还意外的得知了大皇兄的计划,给他争取了不少时间应对。
一回到王府里就把裴若谷给叫来。
"事儿打听得怎麽样了?"
"回主子,打听清楚了。他们母子三人住北楼,应离儿住在最靠西边儿那间,她母亲住隔壁,她那哥哥住楼下,跟几个保镖住一屋。应离儿住的那屋正巧对著对面茶楼的雅座。"
"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努力,"那有没有跟老鸨子打听打听价儿?"
"打听了,可人家说她不是挂牌的姑娘,不能由她说了算。"
"哼!我猜也
是这话,那是她手里的摇钱树!哪能轻易放手!"喝著茶,易斐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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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正德茶楼的里间雅座就叫一位阔公子给包了。
此君容貌俊秀非凡,谈吐优雅得体,而且出手阔绰,身边还老有个侍卫跟著,看来定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未及三五日,那侍卫便只在房外守著了,屋里,常听得小姐公子相谈甚欢
这日应离儿回来得晚了些
"上哪儿去了?!"
才打开房门就叫里头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哥!你怎麽不点灯!吓我一跳!"
"我问你上哪儿去了!"f
看来应夜是真的在生气,应离儿从未见过他这样。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隔壁小二说这些天你常去他们那儿!都去见了什麽人呐!"
见事情已然被知晓了,应离儿也没什麽好遮掩的了。
"那人你也见过,就上回闯到园子里的那位公子。"
"离儿!你怎麽这麽糊涂!这样的公子哥儿怎麽好去招惹!那不是真心喜欢你的!"
"怎麽就不是了!哥哥你好奇怪,为什麽老不待见人家,人家哪里得罪你了!"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如今应夜说她情郎不好,就是哥哥也没得商量!
"离儿!你向来是个聪明丫头,那人与以往的公子哥儿有啥不同!你怎麽就瞧不出了呢!你也太不懂事了!"
"哥!我和四少在一块儿怎麽就成不懂事了呢!"
应离儿之所以称易斐四少,全是因为了裴若谷,裴若谷在外从来都是喊自己主子四爷四爷的,当初应离儿询问来著,公子当如何称呼?那时易斐可是自个儿说的,"我在家中排行第四,叫我一声四少吧!"应离儿是个通透的人儿,一下就明白,人家是不愿与自己道破身份!然,这位公子著实叫她心里喜欢,即便明知他有所隐瞒,也不舍得放手。
见妹妹真有些急了,应夜这才觉得自己似乎语气重了些。
"好了好了,我不与你争了,你呀是被他迷了心窍了,哥哥全是为你好,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个聪明姑娘,自己掂量著看吧"
应夜的话一点没错,应离儿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似同龄姑娘般天真无知,哥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这是多少难得的机会?!即便孤注一掷也要试上一试!
应夜留下应离儿後,自己反身出了门,廊上却是母亲在等他。
"娘?!"也难怪应夜吃惊,应夜向来与他母亲不亲近,母亲怎会特意等他?是有什麽事要与他说?
"你随我来。"
果然,应采青让他进了屋里,没有多余废话,开门见山。
"你妹子是怎麽回事?"
"娘,离儿还小,有些事儿她一时想不明白"原来母亲也知道了呀
"你明天去见见那个人,探探他口风,他到底是做什麽的。"当初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有心存侥幸,现如今时机成熟,再不举事,功亏一篑!
应夜却不明白她的复杂心理,只道她是为妹妹担心,说实在的,就是母亲不说,他也有意一会!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