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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爱听你这样的话啦!怎麽我还小啦?外头我这麽大的姑娘都嫁人啦!"
"臭丫头片子!还真不知羞!说这样的话!"虽是责怪的口气,可应夜却是亲昵地将宝贝妹妹搂在了怀里,"你急什麽,哥哥自然会替你物色个好的!"
"哥!别开玩笑了,从勾栏院里出身的女孩子,还求什麽好的?!能把自己嫁出去就算不错的了!"这儿的娃子,眼里满满的世态炎凉,应离儿什麽都有,惟独没有的是些许天真。
应夜沈默了,他知道这是事实,妹妹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如若生在普通人家,怎麽也是个倾国倾城旷世奇女子!可怜生在这里,纵有万般才情,也只能落个为小作妾的下场
"少胡思乱想,有哥呢"嘴里说著安we_i的话,应夜却是心知肚明。现如今不比小时候,大小孩欺负,他可以挡在前头,可妹妹的终身幸福,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自□由□自□在□□□
且不说应夜兄妹俩,再说易斐和裴若谷二人离开这"听雨楼"。
"去打听打听。"这吩咐了一声,易斐便翻身上马,准备去往宰相俞湛府第。
这老家夥最近与太子一党过往甚密,今日是他小儿纳妾的日子,听说日里,太子也去过道喜,现今他没有道理不去拜会一声。
"爷!您要独自前往俞府?"他这位爷什麽都好,就是对美人儿是一点抵抗力没有,留他这贴身侍卫打探美人消息,自己一人去闯宰相府!有时候裴若谷真不明白,怎麽这四皇子胆量如此之大,常有如此惊人之举!易斐此时瞧了一眼街角儿,"哼!谁说只我一人儿的?"而後留下裴若谷,跟著人影而去。
那个不停探头张望的家夥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没成想一路尾随,竟是往宰相府侧门而去。易斐知觉,这事儿有点意思
堂堂四皇子前来道贺,总不能侧门而入吧,皇家体面何存?易斐爱玩爱闹,可正事儿上从未出过岔子。想了想,掉转马头,往宰相府正门而去。
此时已过酉时,宾客们早已入座,再加上易斐从未来到过这宰相府,一时间那看门的势利小人有眼无珠,见他未能呈上请帖儿,又是只身一人来的,竟将其挡在了门外。
瞅瞅边上,一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人也没有,易斐直觉著好笑。
有意思,瞧他这主子当的,上自家奴才家贺喜来,都不得其门而入啊!
"成!那小哥,烦劳您替我跑一趟"易斐取下身边佩玉,递给了他,"把这玩意儿给少爷送上,权当我贺过喜了!"
"哼!"这样的玉石宰相家要多少有多少,相爷高兴的时候打赏下人的也比他这块儿大呢!
见他不接,易斐又笑了。
"行!是我的不是了,小哥这般辛苦,我怎可失了礼数!"又掏出来一大锭银子来。
"得!我就替你跑上一回,这麽块破东西我家老爷未必肯要!你呀就在这儿等著!"
"多谢小哥,那就有劳小哥了!"易斐又怎会与这奴才一般见识!谁的奴才,由谁教训!
倒还真没让他等得太久,宰相府家大门儿、重门儿、小门儿一字排开,全敞到了最大。
为首的俞湛带领一家老小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臣、俞湛罪该万死!不知四皇子大驾有失远迎!"阖眼望去,众人都跪在地上。
嗯!这还成个礼数!
"俞大人快请起!这是做什麽!我这是便服出来的,就不必多礼了。"把这老狐狸拉了起来,易斐接著说道,"您老可是我朝元勋,令公子又是国之栋梁。我这就想啊,好些时候都没走动走动了,父皇皇兄还不责怪我倦怠了呀!这不,知道公子纳妾之喜,特地是过来道喜来了!"
"四皇子可是折煞老奴才了,小儿纳妾而已,怎就惊动了四皇子了。那可真是四皇子瞧得起奴才,是
奴才天大的福分!哪成想叫那狗东西有眼无珠,如此怠慢了四皇子!老臣真是罪该万死!"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真叫他哭得出来!
见他又跪了下去,易斐忙伸手扶他。
"咳!多大点事儿!我怎会放在心上!和他能置什麽气啊!俞大人多虑了!"
"那狗奴才!臣定命人打死他个不开眼的!"咬牙切齿的,不知道还以为跟他深仇大恨的呢!
"得了!俞大人,您这奴才怎麽教训我可管不著,我呀,今儿个就指著讨杯水酒喝!"言下之意是默认了俞湛教训他那奴才。俞湛听他这麽一说心中大石才算放下。
忙起身引他入大堂座,身後众人这才敢起身尾随而入。
在场官员一一与之作礼,而後易斐叫他父子二人引入上座。
"大家夥儿可别拘束了,都坐。"易斐这麽说道。
众人这才敢放下身段入座。
俞湛适时站了出来,将那块玉佩双手奉上。
"四皇子,这是您的物件!"
易斐只是瞧了一眼,"这是做什麽?送出去的礼哪有拿回来的道理?!我呀今儿个来得匆忙,也没带什麽象样的礼物,这东西权当我一份心意了!"
"四皇子!这老臣怎麽敢受!折煞奴才了!"
说到这枚玉佩,就成色、质地而言,也就是块平常的羊脂白玉,可再细瞧那上头刻的字儿──斐!以及四爪盘龙文饰,难怪他只瞧了一眼,便吓得不轻,如今又怎麽敢收!
"行了,叫你收你就收下吧,又不是赏给你的,是给俞鸣兄的!"
"臣谢四皇子赏!"俞鸣一直躲在父亲身後,实在不知他今天来意,现如今冷不丁叫提了起来,实在有些惊讶,可也只有接过。
"瞧你!咱们小时侯还在一块儿读的书,感情也真是不错,如今怎麽反倒生分起来了!快些坐吧,新郎官儿!"
於是易斐一句话酒席就正式开宴了,众人无不心生好奇,哪里还吃得去其他滋味来。
酒过三巡,易斐突又想起之前那个人影来,於是借了方便之名,想上宰相府内宅去瞧瞧。
说实在的,易斐心知宰相府这麽大,哪儿这麽巧,竟就能撞上,更何况,瞧他侧门而入,料想也是要躲著藏著的。
可偏生他俩有缘,即便这样,也还能碰上!
应夜原本今儿晚上没准备出来,知道宰相家置备喜酒,宾客众多,如若叫人碰上,那是xi_ng命攸关的大事!
可俞二小姐特地叫人传来的口信,与他有要事相商,请他今夜务必一聚。思量再三,应夜这才决定冒一次险。
假山里道路迂回曲折,向来是偷情幽会的好去处,如今里头就有一对。
"我该怎麽办才好?!爹爹在替我说亲事了!"俞二小姐话里都透著哭音。看来对这应夜用情不浅,想到要与情郎分离,心中不舍吧。
"喔?怎麽就先替你说了?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嘛!"一听就知道,丝毫不觉意外。本来就是,应夜知道自己出身,怎会指望与这样一位千金小姐一生一世!那也未免太过天真!
"姐姐与七皇子早有婚约,如今爹爹又要我嫁给哥哥"
那七皇子与大皇子均是皇後所生,不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