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下意识看了一眼白未然,冷汗冒得更欢了,秦永阳不知这话到底该怎么说才好,才对,才不至于惹火上身,最终,还是干脆豁出去了似的直接开了口,“生活条件,其实是还好的,略微捉襟见肘一点,但至少安稳,不管怎么说,穷些,累些,不自由些,都比逃亡强多了。最起码,心里是踏实的。”
田钺知道,说到这个份儿上,是实话无误了。
“而且**”顿了顿,秦永阳发现对方表情柔和了几分,便继续念念,“我们也都知道,是田总监**你说了好话,我和他,才不至于沦落到更糟糕的地步,所以,就想无论如何,也该来道个歉,道个谢。‘书店’那边,说我们两个一次只能过来一个人,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我引起的,我就和冯郴说好,自己过来了。没有变成鬻犬,这件事,你**是我们两个的恩人。”
等到这番话说完,田钺的表情,就不只是柔和几分那么简单了。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难以言表,百味杂陈。
他恨过,也愧疚过,他想把所有受过的罪孽都归结到这个人头上,又想怨天怨地怨自己,他想死都不放过对方,却又想与之相逢一笑泯恩仇。他问自己,现如今,跟秦永阳,到底算不算已经扯平?可后来,他得到了明确的结论,就如同他对白未然说的那样,喜欢与伤害,永远不可能扯平,他和秦永阳,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_geng本没办法衡量到底哪一方损失更大,那一边罪孽更shen。而罪孽是别人的评判,损失却都要自己承担,从_geng本上,这两样东西,出发点就不同,就算硬放在一起比对了,也得不到正确答案。
于是,田钺能做的,包括秦永阳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放下。
“你就好好过吧。”表情平静下来,田钺咬着牙,闭了一下眼,继而轻轻一咋*,“我现在挺好的。咱俩的恩怨,你要是愿意,就当是刮一阵风,放了个屁,由它去吧**”
放下,是田钺的决定。
秦永阳惊讶于会得到这样的结果,那个再偏离轨道一丁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男人,没有骂他,没有动手揍他,而是要和他一起,把过去的所有,都放下。
田钺不是圣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也难受,可他明白,揪着别人不松手,等于揪着自己不松手,这是双倍的疲惫和j神压力,他又何必呢。
如他所说,他现在,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冬天,过去了。
春暖花开的日子,近在眼前,而这,将是他在狼群里度过的第三个春天。
第一个,是段痛苦不堪的记忆。
第二个,是个矛盾重重的阶段。
他要在这第三个春天里,做出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决定。
某个周末,他让白未然带着他,又一次离开了别墅区。目的地,是堂弟田槊经营的花店。地址,是让白未然动用关系查出来的,然后,他去和对方打了招呼,见了面,在那个瘦小单薄却j力充沛的男人惊讶到极点的注视下说自己可能要出国定居了,走之前,最后再看看他,看看硕果仅存的值得再看一眼的血亲。
“二叔二婶,就劳驾你给带个好,我就不去打扰了,说实话,自己过去那么绝情,主动切断了联系,现在也真是挺没脸再见他们的。”
留下最后这么几句话,田钺笑笑,准备离开。
堂弟一脸担忧,叫住他,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摇头,说没有,他好得很,他真的好得很,最起码,日子过得总算是有价值了,没有原来那么忙那么累那么风光,可终于活出滋味儿来了。
所以,他真的是好得很,好到不能更好了**
那天,回到大宅后,田钺把自己关在屋里,好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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