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孙父没听清,只觉得门口这个小子有点眼熟。
“陈纪衡。”
“哦——”孙父想起来了,脸和名字对上号了,这就是那个全年组第一名A,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要挂zhui边上的。
孙父没文化,大字不认识几个,从小就笨,在这方面实在欠缺。上小学时老师让学生念生字,孙父一个也不认识。气得老师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下他的名字,问道:“这俩字念啥?”
孙父拧着眉头绞尽脑zhi,半天茫然地摇头。老师大吼:“看看你的作业本,封皮上的名字,你不认识吗?”
孙父傻乎乎地答道:“认识,孙战。”
“对呀,作业本上的认识,写到黑板上就不认识了?”老师指着黑板上“孙战”两个字,手都发抖。
孙父挠挠头,疑惑地说:“他俩一个大一个小A。”
老师差点晕过去。
后来上山下乡,算是He了孙父的意,不用上学啦。
虽然孙父没文化,但他特别尊敬有文化的人,天天自动自觉到老师办公室帮忙打扫卫生,文革时谁都迫害老师,就他没有参与。后来偷偷MoMo搞“投机倒把”,差点被关起来,改革开放算是把他给救了。他脑袋活胆子大又能吃苦,从南方进货到北方来卖,靠着批发曲别针发了家。
孙父这辈子唯一俩缺憾,一是老婆在他去南方忙着赚钱时给他D绿帽子,没办法只好离婚。但他顾念旧情重情重义,还是给了前Q一处_F_子外加三万元钱——这在当时已经是笔很大的数字,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儿子。
第二个遗憾就是孙建军不争气。为了这个儿子孙父没少折腾,不但把积蓄全给了前Q,还一直没再婚,怕继M_对儿子不好。为了让孙建军上离家最近的学校,不至于早起晚归遭罪,给厂矿子弟高中又捐了一大笔钱。找家
教、聘老师,什么招都用过了,更不用说吃穿用度和每天必不可少的零花钱。可惜孙建军一点不长脸,不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偶尔倒数第三他爹都能乐两天。
但这些一点也不妨碍孙父认识陈纪衡。
太有名了,总要在校长召开全校家长会时在前面做学习经验谈。不过毕竟陈纪衡跟孙建军不是一个班,孙父刚开始还没认出来。一对上号立刻十分惊讶:“你**你这是**”心道,难道自家儿子又闯祸,把人家给打了找上门来?回头狠狠瞪了孙建军一眼。
孙建军**脑袋,没敢吭声。
陈纪衡一派坦然:“我和孙建军是好朋友,今天有空想来给他补习补习数学,您看方便吗?”
这可大大出乎孙父意料之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顿时欣喜若狂笑逐颜开,忙连声道:“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侧身往里让,“快进快进!”
陈纪衡笑笑,neng下鞋,跟孙父进了屋,剩下孙建军一个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孙父瞧自家儿子那副傻样,抬tui照他屁gu踢了一脚:“干什么呢?快Jin_qu!”
几个人坐到客厅沙发里,孙父高声道:“小翠,小翠。”
小保姆跑过来:“孙哥。”
“去,拿点水果零食,还有饮料,都拿来拿来。对了,把海南带来的椰子zhi冲一杯,还有椰子糖。哦,还有nei蒙的牛r干**”
“孙叔叔,不用这么客气。”陈纪衡是见过世面的人,高中以前父M_总带他出去吃饭,因此说话十分得体,一点没有一般高中生的腼腆小气。
孙父呵呵笑道:“尝尝,都尝尝,挺好吃的。”
陈纪衡拈起一颗椰子糖,拆开neng绿neng绿的包装塞进zhui里。孙建军瞧着眼馋,伸手也取了一块,被他爹瞪一眼。要不是陈纪衡在旁边,一个脖拐子早过去了,吃,吃,就知道吃!
陈纪衡诚恳地道:“孙叔叔,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哦?”
“前天晚上孙建军去我家了,学完习玩了一会游戏,睡得太晚,早上没起来,又忘了给你打电话,让您担心了。”
“A,是在你家呀。”孙父瞅了瞅孙建军,“没听他说呀。”
陈纪衡笑道:“他怕你生气,没敢。”
“去同学家学习我生什么气?”孙父想想,好像也没给孩子辩解的机会,顿了顿问道,“你俩不是一个班吧,关系还挺好?”
“前段时间教委来听体育示范课,把我们两班body素质好一点的同学捏成一个班了,孙建军正好挨着我。结果第二天踢球时我把脚崴了,孙建军送我去的学校医务室,我挺_gan谢他的。”陈纪衡冲着孙建军一笑,“我们现在是好哥们。”
孙建军咧着zhui,真没想到陈纪衡的谎话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而且神态那叫一自然,语气那叫一真挚,他算是心_fu口_fu。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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