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要求太高了。
确实哭着喊着想得到认可,认可二字,越是来得艰难。
因为他实在太不会迎He大众审美。
从早就是如此,年少时,人人看的都是谁万寿无疆谁伟大领袖的画片,没人对他画的幼稚的山山水水多看一眼;年轻时,他风光过一阵子,但很快的,老百姓就发现,光屁gu大美人儿比太行山脉上骑驴的行者更适He挂在床头揣进x_io_ng口;现在,人到四十,早就离开画界的他,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些令他一如既往痴迷的壮丽与恢弘,心,却已经力所不能及壮丽恢弘的高度了。
其实,红色招贴他能画,他能画得以假乱真好像出自那个血红色的年代。美其名曰人体艺术的东西他也能对付出来,甚至能做到看似圣洁其实yiny_u横流的地步。迎He,他会,他能迎He得特别恰如其分,可是,他做不到坚持,他当年画过抽象人体,才画了两三笔,打了个轮廓,就掀画架子撕纸了。
所以,到现在,他也还是那个宁折不弯,宁退不进,宁做死在道边的露莘辛夷,也不与腥臊恶臭随波逐流的“假清高”。
他躲了,躲进一个角落,固守着他的尊严。
原本他想的是就这么下去直到老态龙钟,可他没料到的是,半路杀出来一个把他当偶像的陈云汉。
要了命了。
哪儿能不别扭呢,这小子口口声声您A您的,怎么都改不了,像条怕让人丢弃的小狗一样,粘着腻着,只是开了个玩笑就失落不已那么明显**
A,不,那其实不能算是个玩笑的。
就算是,也是个恶劣的玩笑。
人家那么当回事儿,你却一句话就把人家轰回家去了,这怎能不恶劣呢?
但是**
这么快,就和这小子*短了距离,真的好么?
“我渣得跟什么似的了都。”柳东阳这么骂自己,随手把那捆书扔在客厅茶几上,跟着把自己整个人扔在沙发里。
抗拒不了想要接近对方的潜意识催动,真的接近了又害怕,好像个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躲躲闪闪,什么玩意儿呐。
从没这么烦恼过,也从没这么烦恼自己竟然会如此烦恼过,总之,开始后悔那装孙子行径的柳东阳不到半个小时就真的再也坐不住了。
他翻身起来,抓起了边桌上的电话。
他给陈云汉打了过去,然后告诉他说,抱歉,涮了你一把,不是故意的,你可别生气A。
他等着那头沉默,听着沉默之后突然传来的低沉笑声,而后在那似乎已经完全不见半点恼火的言语钻进耳朵时好像翻身得解放了一样。
陈先生说,他不生气,知道您是不习惯突然有个跟屁虫似的人缠着,这可以理解。可话说不生气是不生气,那海底捞还是得捞A得吃到非松kuyao带不可的境界才行。
柳东阳听他说完,再也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然后,他点头,他答应,他说,必须的,吃到连ku子都穿不住也没问题。不过,云汉同志A,你是不是**再努力改改对我的称呼?“您”就真的免了吧,你看我都做到叫你名儿了,你还能做不到免了对我的尊称嘛?
对方那头安静了半秒钟,一连串儿的“没问题!”就传了过来。
柳东阳攥着电话,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笑成了什么模样。
八
海底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定了之后,就来了麻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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