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抽出手, 佐岸长嘘一口气, “缝上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这小子, 果真没看错他。”
谁都没注意到他们的boss佑老头一个人在顶上的观摩室里把整个过程都看了进去。 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夥年轻人做事有没有底, 万一实在不行他好赶紧冲进去补救, 哪知佐岸第一次作为主刀表现就如此纯青, 做事干脆而不拖泥带水, 速度快捷却非马虎草率。 老头不仅在心里给这弟子输了个极高的大麽指。
看来把小海托付给佐岸, 他是能完完全全放心下来了。
中间如何如何修养的过程可暂且不提。 总之十个月後第一个健康的男宝宝在佐岸的手下顺利诞生, 这头胎的成功让整个中心的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 客人带著宝宝的幸福的笑成了中心的活广告, 之前还对这项技术持保守态度的言论们悻悻地闭了嘴, 接到的订单则是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财源滚滚得让老头数钱数的手都软了, 直呼下海经商是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这份喜悦感染到佐岸身上。 中心不大, 合格又信得过的主刀医生也只寥寥数位, 完全满足不了庞大的需求量。 老头算盘精得很, 说什麽市面上聘不到这方面的专家, 让人给这些倒霉的医生排了满满的日程。 作为一把手的佐岸工作量自然是最大的, 那面排班表上密密麻麻大多都是他的名字, 常常都是刚从一个手术室里出来马上就被人拖进另一个, 在血腥中重复著一边又一遍的机械动作。 尽管挣的钱比第一年要高出一倍, 可压力量也随之水涨船高。 终於有一天, 在宣布最後一项手术完成後, 还没来得及脱下手套, 忽然眼一花, 腿一软, 毫无征兆地便噗通倒在手术床边上。 送医院检查一看原来是整天超负荷工作导致的精力衰竭。 替佐岸诊断医生的是佑老头的大学同学, 见了在一旁干著急的老头说话也不含糊, “你还真把这孩子当铁人了?” 他把病例丢给老头, “要恢复得起码休息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生意就别做了, 又饿不死你。”
“你别看人挑担不吃力, 佐岸不在, 就凭剩下的那几个, 我还真得吃西北风去!” 佑老头心疼归心疼, 要让他少挣一个礼拜铜钱可也不是他想见到的, “有没有特效的营养品? 给我开一些, 算在我账上好了!”
“没有, 就算有我也不会开给你。” 医生拒绝的干脆, “我说你不是有个儿子也专攻这科? 赶紧叫他回国顶上呀!”
“他六月拿到毕业证就回来的, 可现在才五月底, 这几个礼拜的过渡期你让我怎麽办?”
医生耸肩, “那我可管不著。 总之要是你还有些良心, 这孩子可真不能硬上了。”
佑老头悻悻叹气, “唉, 晓得了晓得了, 别把我说得跟恶人似的── 怎麽办呢, 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顶著了!”
第四章
第四章
睡到自然醒, 每天一日三餐正常化的日子又回到了佐岸的身边。 托医生的福, 老头格外开恩放了他整一个礼拜的休假, 还带薪。 这真是佐岸毕业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一个星期了, 吃得下睡得好, 日子过得简直比猪还散漫。
不过工作总还要继续, 更何况老头的恩准休假还带著另外一层意思。 一天晚上佐岸正在家里对著电脑当宅男, 忽闻门铃大作。 打开一看原来是老板兼导师, 吃惊之余, 还是相当客气地请了对方进屋。
老头多年没上阵了, 一个礼拜的主刀生涯让他的腰都快散架, “佐岸我们医院缺不了你!” 老头给佐岸戴了顶超级大的帽子, “身子好点没? 好点就赶快回来开工吧──我会让人适当减轻你的工作量的── 一天三场, 你觉得怎麽样?”
当然好! 佐岸当时在心里就乐开了花, 暗道莫非老头良心发现, 终於有了让员工松口气的觉悟? 然而这些表情在老板面前
却是不能出现的。 作为一个对工作还是相当负责的人, 他扭扭身子, 故意为难道, “诶呀, 一天三场, 那多出来的时间怎麽对得起您开的工资……”
“这个你完全不必担心!” 老头心里也喜了, 他要的就是佐岸这句话! “其实这次来,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同你开口……”
没人晓得老头去佐岸家里到底说了些什麽, 大家看到的只是佐岸日益减少的手术量和越发增多的行政工作, 佐岸逗留的地方也渐渐从手术室移位到了老头边上的办公室── 於是众人之间便盛传著一种说法, 即老头似乎已经有意为这家开业仅一年多却势头大好的中心拟定了个继承人, 那人便是得意门生兼开业功臣的佐岸。
就当这传言越变越真的时候, 六月底中心忽然迎来了个新人, 顿时吊起了大家的兴趣。 按说人员聘请本身很正常, 外国名牌大学的学历他们中心也不是没有, 可这特殊便特殊在了来人的身份上。
“鄙姓佑, 单名一个海字。” 职工大会上, 那人一脸灿烂的笑容, “刚从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毕业, 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只字没提到他和佑教授的关系, 但从那个特殊的姓氏和老头注视著来人的殷切目光便能猜出个大概──老头把自己儿子请来当外援了。
“佑医生将作为实习主刀工作── 也就是说, 以後他将同我一同出现在手术室。” 一直陪在他边上的佐岸开了腔, “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 还请多多海涵。”
佑海点头, 受宠若惊般的礼貌, “是, 一切都拜托佐医生了。”
佐岸擦汗, 请你不要再假装这麽客气, 这麽阳光了, 佑海同学……
时间回到几星期前。
“您的意思是, 让我带带您的儿子?” 佐岸有些难以置信, “不, 可他是约翰霍普金斯的呀, 这…… 全美排名第二的医学院, 让我……”
“在具体问题上那什麽排名就是个空!” 佑教授手一挥, “我同你说, 你这些年的经验足足能甩这小子几条马路了── 他的实践课成绩清一色的b, gpa全是靠理论课拉著才上的37(相当於a), 这样的小子我放心让他独当一面? 所以还是得麻烦麻烦你──诶, 不是给你剪了几场手术了吗? 呐, 多出来的时间呢, 你可以带著小海去实验室指导指导什麽的… 放心, 他要是敢惹麻烦你告诉我, 不要顾忌什麽背景身份, 就把他当一普通学生…… 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佐岸在老头如同推销员一般的口才下勉为其难地被塞进一个学生。 听老头的说法, 似乎这佐岸挺好对付, 所以在机场见到一个个子比他大出一大截, 脑子顶红云耳朵有打孔的貌似不良青年的男人叫佑教授老爸的时候, 他著实有点退缩的念头。
“小海, 来, 给你介绍下, 这就是爸爸在信里说的佐岸佐医生──” 老头热情地把佐岸推在前头, “你们年纪相仿, 话肯定说得上的!”
“佐医生?” 佑海忽然似是而非地微微一笑, 手忽然抚上佐岸垂在肩上的黑色发丝, “我可记得老爸讲的, 是个男医生啊── 莫非中心也做变xi_ng手术?”
“小海, 怎麽说话的!” 老头没想到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