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了我的五脏六腑,脑袋让敌军切下来挂在长枪尖上,这不是耻辱?!我家里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我的国都亡了!这些你以为我忘得了?!”
完全让夏明月想不到的,是沉塘的爆发。那个已经做了千年亡魂的鬼,那个本已经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穿了六道轮回红尘十丈的鬼,原来也不过只是和自己一样背负着屈辱,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世间的可悲的存在。
原来,他们都不过如此**
一下子安静下来,夏明月和对方四目交汇之后,闭上眼,发出一声凄然的叹息。
两个魂魄,都沉默了好一阵子。
直到沉塘先小心解开那捆绑着夏明月的yao带,而后抬起手,抹掉那太过j致的脸上让人不忍目睹的泪痕。
“生脉未断的亡魂,本来是哭不出来的。”带着无奈的笑,他说,“可能是我加固你生脉的时候,把你和你本体的通道扩充了,所以,你的情绪才不会受本体的束缚,爆发出来。”
“是吗。”低声应着,夏明月不太情愿抬头,刚才的冲动让他有点后悔,他不愿意自己这样,而且,似乎更不愿意看见沉塘跟着他激动。咬着zhui唇,他努力思考究竟该怎么说句抱歉时,对方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先等会儿。”沉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看着正提着铁锨从柴_F_里走出来的贺沛然,“他要把你埋起来了。”
“埋起来的话,会怎样?”夏明月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不会怎样,你本体未死,只是灵魂neng体而已,这种状态下尸首过多少年也不会腐坏,只是,还阳时候麻烦了点,得先把你弄出来。”
“**那就随便埋吧。”
“A?真的?”
“嗯。”点了点头,夏明月眼看着那孩子开始一下一下把假山旁边的泥土铲起来,而后洒进枯井,“他要是不埋我,项嵘知道了,十有八九又会打他。”
“你**确实未免有点心肠太好了。”沉塘低声_gan叹。
两个在后花园眼看着枯井被逐渐填上泥土的亡灵,相互依靠着,藏身于假山石的yin影之中,铁锨铲土的动静,被shen不见底的大宅院吞没,最外头一层院子的朱漆大门敞开着,从来一副盛气凌人姿态的项家大少爷,正从青石台阶上迈步下来。大门口停着黑色的汽车,管家和司机正毕恭毕敬站在旁边等他上车。
然后,就在那刚刚擦去井口灰土的皮鞋还没踏进车门的刹那,一个悠悠扬扬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算卦~相面~测八字儿**出入门庭,穿街过巷,福祸吉凶,因果报应,您问什么,我答什么,天机玄机,都给您一一道来**”
第十一回
项嵘被那一声吆喝拦住了脚步。
他下意识侧脸看了一眼,正看见那迈着方步走过来的算命先生。
一身灰长袍,翻着白袖口,手里攥着黄竹竿,竹竿上挑着白布幌子。幌子正中,写着个大大的卦字。
“哎~算卦相面了A**家里娶Q纳妾,买卖开张关张,生子顺产难产,都逃不出本先生掐指一算**”
项嵘还没说什么,管家就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哎哎哎!你个穷算命的!跟这儿瞎嚷嚷个屁A?!”
“A?瞎嚷嚷?我要是眼看得见,那也不至于‘瞎’嚷嚷了,兄弟我这不是两眼一抹黑嘛**”完全没被那看家狗吓住,嬉皮笑脸的常骁冲着管家点了个头,接着似乎挺认真的嗅了嗅空气中并不存在的味道,“嚯,这位大哥,就冲您这一身的狗腥味儿,我不用掐指算,也能推断出来您是给大户人家当奴才的,对吧~?”
“放你_M的屁!”管家被激怒了,抬手就想打人,却没想到被身后一声喝令止住了。
项嵘叫住了管家,然后让他把常骁叫过来。
“少爷,您不是正要出门呢嘛,再说这小子说什么难产不难产的,多丧气A,大少**正**”
“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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