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杀你?”
夏明月摇头,反复念叨着没有仇恨,直到沉塘快没了耐心才又出声。
“跟我有仇恨的,是项家大少爷,是他风风光光仪表堂堂的项嵘。”
话语里,有多少咬牙切齿的成分,沉塘可以判断,他判不定断不清的,是之后的nei容。
人,竟可以恶到此等地步?
项嵘是项家长子,项老太爷三儿两nv中,只有他,是neng颖而出与众不同的一个。次子庸庸碌碌不得赏识,三子体弱多病年少早夭,两个nv儿也都没半点可圈可点的特别之处,唯独项嵘,有可以继承这偌大一笔家业的本事。只是,他有个见不得人的嗜好。
男色。
他喜欢年少俊俏的男孩,介于生涩与成熟之间,初懂世事却稚气未neng的孩子。那些十二三岁的孩子,从来会让平日里给人风雅大度印象的项家大少爷眼里流泻出渴血猛兽般的神色。
他染指过的少年不计其数,他玩儿够了就一甩手再不碰一下的少年同样不计其数。他二十三岁娶Q,三十三岁才让项家大少**身怀有孕,个中缘由,知情者知则知矣,却从不敢言只字片语的是非。
谁又敢议论在北京城里手眼通天独霸一方的项大少爷呢?就连飞扬跋扈的“黄狼三儿”郎天骏都得避让他三分,星斗市民凡夫俗子,何德何能配议论他项嵘?
然后。
当年的项嵘,在给他老子办堂会时,从戏台上,看见了十三四岁的,漂亮到让他盯着不肯错开一丝一毫视线的夏明月。
“风云未遂平生望,书剑飘零走四方。行来不觉黄河上,怎不喜坏少年郎!拍长空逐*高百丈,归舟几点露帆樯**”
轻松驾驭着唱词,手里挑着马鞭,一派春风得意少年时的夏明月,并不知道台下的太师椅上坐着的那个_yi着华丽的年轻男人在盘算什么。而项嵘,已经在端坐之中就开始一步步筹划探出爪牙的计策了。
“今儿项老爷五十大寿,戏可是真真儿选得好A。”坐在项嵘旁边贵客席位上的郎天骏侧身过去低声笑谈。
“三爷夸奖了,要说这庆平班子还真是有几个好苗子,就比如这夏**”
“明月。”
“嗯,果然人如其名。”
“大少爷,你该不会是**A?”zhui角挑着,眉梢心领神会动了动,郎天骏用眼神扫了一下对方。
“行了郎三爷,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演《凤仪亭》的时候,你盯着那谭墨楼看了多半天。”一句回应,顶得郎天骏愣了片刻,紧跟着,便是双方同时心照不宣的一声笑。
一声笑,就注定了台上戏子此后若干年的命运;一声笑,葬送了夏明月整个青春年少时;一声笑,就俨然成了夺人xi_ng命的民国烽火,烧毁了原本只想台下本本分分做人,台上老老实实作艺,自如演绎着西厢风月花前酒度过半生的少年所有的美梦。
“清亮而不柔媚,刚健而不粗野,夏老板把这两点表现绝了。小生行当历来缺人才的说法,怕是要在你这儿改一改了A~”
台前,热热闹闹唱着武戏,台后,借口给赏钱堂而皇之走进来的项嵘站在正在卸妆的夏明月身后,边低声赞许,边从桌上随手抄起那道具马鞭,轻轻抚弄着上头的穗子。
“大少爷过奖了。”慌乱中赶快起身施礼,夏明月在对着项嵘低下头弯下yao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自上而下传递过来的目光有多危险,更不知道自己会终究于几许春秋之后,死在这shen不见底的项家大宅。
第三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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