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是从四年前起,他的太阳*便时_gan疼痛。而伴随疼痛相生的,则是脑海中闪电般划过的零星片段。刚开始那阵疼痛还极轻极浅,闪过的片段也尽是模糊难辨。哪知后来年岁渐长,每一次,不仅疼痛逐步加shen,持续时间逐步加长,甚至那些画面,也是愈见清晰,停留渐久。
仿佛风翻书页,那些画面全都如ch_ao般涌进他的视线。他曾很努力地想要捕捉到点什么,但无奈越是凝神细看,太阳*便越是疼痛难忍,不过坚持片刻,便至趋于爆裂。因此漫漫四年下来,他也只看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看到他的四周,桂殿兰宫碧瓦朱檐,雕梁绣户飞阁流丹,哪一阙,不是比这儿美过成千上万;他看到影绰连群的侍nv走过重重帘纱之间,垂眉低首神色谦恭,窈窕若柳身姿妙曼;他甚至看到她们跪在自己面前,纤纤细指牵起锦_yi华_fu,举案过眉奉上玉碟瑶盘。
他看见过一位温柔高雅的nv人,她冲著他笑,笑容慈爱秀美,出尘如月;不远处站著一个男人,高大挺拔,威严B人,然而他只望著她,满目唯存那抹倩影,笑中溢满万般柔情;他看见过一个小小的婴孩,*rou_ruan,安静躺在摇篮之中,偶尔伸出短小的双臂咿呀几声,眼珠灵动,犹似点漆;他还看见过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这个人和前面三人都不一样,他不朝自己笑,也不和自己玩,始终站在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沈默如铁,面容冷峻,形单影只,独来独往。
而清慕总是在脑中出现这个人的时候清醒过来。好像有一只大手,用力将他撕扯出那些翻动渐快,庞如漩涡的画面。每每这时,他不仅头疼,他甚至连心,也都开始隐隐闷疼。
清慕最后看见的总是,那个孩子转过身,用一种完全不符年龄的冷酷与憎恨,冷冷望著他,zhui唇微动,吐出一句话。
而他听不见也看不出,那是什么。
“清慕公子,您还好吗?”习善皱眉看著眼前的人,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是脸色苍白额冒冷汗,一副虚弱得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她确信,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转身扶住他,估计他现在已经真的倒下去了。
清慕被这道声音猛然惊醒,_gan觉又像是一只大手死死拽住他,将他从经久不变的梦境里,硬生生扯了出来。
清慕在眩晕中晃了两晃,忽然有点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人叫醒他,那么他是不是,就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并不是杞人忧天。这几年下来,他不仅头疼的次数大大增加,而且每次疼痛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浮现的画面越来越多。他怀疑自己总有一天,要被这样铺天盖地的巨大所淹没。
如果那些都是他的过去,可是他为什么不记得,如果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那他又是为什么活著;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究竟是如斯里的清慕,还是那个梦里的清慕呢。
谁是他,他又是谁。
清慕按住疼痛渐起的x_io_ng口微微喘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想起这些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他对上习善越皱越紧的眉头,摇摇头,轻声道:“劳姑娘担心了,在下没事。走吧。”
习善看他那样子就是完全不相信这种鬼话的。然而她张张zhui,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清慕的body关她什么事,她只是个丫鬟,只是封易辰的丫鬟。
她现在的任务,只需要把清慕,带到封易辰的面前。
又再走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路,习善终于在一幢清雅小屋前停下了。清慕望望四周,只见左面竹影悠悠右首流水潺潺,院nei清香淡淡,月影皎皎,著实一派避世隐居之态。
习善往旁退站了两步,万分恭敬道:“**就是这里了,公子请自己Jin_qu吧。奴婢位卑人轻,就不能再往前相送了。”
清慕往那屋子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家主子就在那里边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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