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的时候,满室浓烈的阳光差点没将他给刺瞎。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将眼睛从适应黑暗,T整为接受光明。当漫长的茫然过去,那些零星破碎的片段才逐渐涌回他的大脑。他知道自己是得救了,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他低头看见厚白的绷带之下,青墨色的药膏隐约浮现。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曾经惨不忍睹的伤处,如今只还残留了一点酸麻瘙痒的_gan觉。清慕想,这一定是顶级的伤药。再加环顾四周,整个_F_间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其格局设置,倒也自有一番清灵韵味,锦绣风华。
他猜自己定是被有身份的大户人家给救了。只是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
他醒后没过多久,便有人陆续进屋来──似乎是算准了时候的。前面的两人替他换药,一老一少,看来是大夫和徒弟;后面的两位姑娘,一高一矮,则分别端上了一碗清粥和几碟点心,动作娴熟,看来是这家府上的丫鬟。
清慕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昏睡了几日,但从自己发干焦渴的喉咙,以及饥肠辘辘的空腹来看,这时日恐怕并不会短。
“多、多谢**”
刚一开口说话,连他自己都被吓著了。没想到嗓音竟已沙哑至此。
可谁知,这四人却都好像聋子一般,竟无一人理会他。换药的继续换药,布菜的继续布菜,别说回话,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清慕怔了一下,但也并不生气。他只是低著头心中默想,看来救他的人,不仅府上规矩极多,而且还势力颇大,威严极盛。
那老者的医术甚是高明,撤下绷带的时候,清慕本来都已经全身绷紧,准备好去忍耐剧痛了,可直到新的绷带和著药膏再次裹上,他却连半点疼痛都没_gan觉到。
待得一切结束,那少年先是拿出一块浅黄色的薄巾递给老者,老者慢条斯理,无比细致地擦完了手;而后又从老者提来的药箱中拣出了一只玉瓶,递给了那位个子较高的丫鬟。
“nei_fu药,一日三次,卯时一刻,午时二刻,酉时三刻。三日后撤下绷带,自可完好。”声音毫无起伏,只带了点变声期的嘶哑粗沈。
高个头丫鬟接了过去,弯yao施了一礼:“麻烦二位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而后收拾好东西,扶著老者往外走了。
清慕目送他二人离开,还在斟酌要不要再厚著脸皮问问这两位姑娘,却见个子稍矮的那一个已经端著粥碗,缓步轻摇,款款向他走来。
她虽然面容冷淡,但声音却竟颇为温婉。
“清慕公子,奴婢习善,这位是舍妹习真。从今往后,您的生活起居,便由我姐妹二人照顾了。”她说著便要抬起勺子喂清慕粥喝。
清慕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别过了脸。他虽从小在如斯受到穆爷不He常理的特殊照顾,但那也决没有细致恭敬到这等地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耽于享乐的人,颜惜甚至曾因此嘲笑过他,说他明明生在妓馆,却偏偏是个禁y_u的。以前哪怕贴身小厮要替他打水端茶他都觉得别扭,更别提现在一位陌生姑娘要更加亲密地喂他饭吃了。他不习惯,也不心安。
“姑娘,不用**”
习善面不改色地将勺子拐了个弯,仍然直直抵在清慕的zhui边,淡淡道:“清慕公子,您已经昏睡了三天,再不吃东西,不仅您自己受苦,我们姐妹也不好交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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