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穆这时已经差不多是完全、彻底地醉掉了。他恍恍惚惚地歪过头,看著眼前的清俊男子,神情时而冷淡时而纠结,又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x_io_ng口立马软绵绵地塌陷了下去,下一刻,便不由自主地靠上前,轻轻扯住了薛景涵的耳朵,不满道:“你在想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你的皇嫂和小侄子都平安得很嘛**”
薛景涵幽幽一叹,只能在心中苦笑:是是是,我也知道他们平安得很。但我总不能告诉你,其实我是在想我的皇兄薛景墨吧**
而玄穆似乎也并不急著要薛景涵回答。他趴上前,在薛景涵的身上靠来靠去动了许久,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舒_fu的位置,然后满足地眯起眼,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自己这么多年所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全盘托出。
他说得很慢很慢,偶尔还要皱眉思索,似乎有些东西就连他自己,也都不太能记得清楚了。
而至于薛景涵**与其说他是在认真地听,还不如说他是在认真地看。看倒在他怀里的玄穆,唇齿一张一He,将千万般心事,都尽与他倾吐。
尽管在薛景涵听来,那只是一项小的可怜,甚至近乎儿戏的可笑工程──甚至,他已经猜到,或者查到了一大半。
但是薛景涵不想笑。他甚至没有力气,哪怕只是弯一弯唇角。
薛景涵将身边醉得一塌糊涂的玄穆抱进怀里,握了握他的肩膀,难以形容地心疼。他想这家伙瘦成这样,却要独自扛起一个家族的仇恨与侮辱,并且经年如斯,不得反抗。
那_geng本就是在走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路。万般艰辛坎坷不说,还要时刻提心吊胆,注意身后那么多人,对他的虎视眈眈。而玄穆一个人行在途中,既不能停下脚步回头,却也不知道前方等著他的,究竟是生是死是福是祸;他甚至不确定这条路,即便一直一直不停走下去**又是否真的,能走到一个所谓的尽头。
所以薛景涵一直都很好奇,玄穆究竟是凭借什么,居然能坚持走到了现在,走到了这里。
他想倔强可能只是别人身上的某种xi_ng格,但在玄穆这里,却已经成为了支撑他活下去的一项本能。而如若失去它**
薛景涵不敢去预料结果。
“喂!你**你又不专心**”玄穆见薛景涵又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瘪瘪zhui,眼光*漉漉的,声音也很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不自量力以卵击石**_geng本就是在玩儿过家家?”
人喝了酒,各有各的醉态。而大概玄穆的醉态,便是卸下重重伪装,露出伤痕累累的脆弱。
薛景涵低下头亲亲他的眼睑,一边一个,笑得也很温柔:“过家家有什么不好?我真希望你之前的日子全是在玩儿过家家,只有在遇见我之后,人生才是真实的。”
玄穆点著下巴想了想──他现在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遇见你之后**人生才是真实的?
然后他抿唇微笑:“原来你才是傻瓜**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我本来就是这样觉得的A。”
他这话说得极其顺口,好像小孩子就是爱吃糖那般,模样一派天真无邪,可爱自然。薛景涵看得忍不住心尖微颤。他低头对上玄穆痴痴亮亮的眸光,忽然觉得,无论是游戏还是真实,只要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和他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玄穆孩子气地抬高手,捏捏薛景涵的脸,醉得咯咯直笑:“你又想什么去了?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藏色情有独锺吗?我告诉你哦,我来藏色,除了因为这儿方便打探消息之外,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的**”说到这里玄穆立马顿住含笑抬头,似乎是在Seduce薛景涵的好奇心,就等著他开问。
而薛景涵如此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觉得现在的玄穆已经醉成了一个小孩子,无论眉眼神色还是举手投足,甚至是智力心xi_ng,都带著一份专属于稚neng孩童的飞扬跋扈,激烈疯狂,仿佛是要将那
些无辜流失的童年岁月,都在这yi_ye,全部讨回来一样。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