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言,并未提及那二皇子出身,怕是并非嫡子,不过——”杜臻捻了捻胡须,“这是不是嫡子的,这个时节,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靖元帝流落多年,有骨血便已是不易,谁还管是不是嫡子,更何况,杨纪政自己也不是嫡子。
杨德微微变色,瞬间又故作悠然地笑了:“也罢也罢,便是有这么个兄弟存在,也是无妨,我不与他争便是了。”
杜臻正色道:“贤婿,不是你不与人争,人家便能饶了你的。若你是个平庸无奇的也就罢了,但你少年为相,不费吹灰之力便诳了齐恒元气大伤,口*之间又说下二州——贤婿,盛名在外,你这个风头已经出了,便是骑虎难下了。”
杜臻这话正中了杨德心思,他微微垂目,考虑了一阵子:“岳父大人,你说,小婿是不是该,上战场?”
眼下这光景,便是在朝中有再好的人脉也是白搭。毕竟,那里还有个不知城府几多的“二皇子”。
杜臻劝道:“贤婿莫急,再看看,再看看。”
这翁婿二人没能“再看”多久,洛阳城里已经起了一片风言风语。俱是关于这二皇子如何潜入朝中,甘心做一介文书,伴着伪朝左相治水治国,又是如何英明神武,愣是把个痴傻莽汉似的杨悟民给教成了一代名相。
这流言风也是的四处蔓长,很快,便传遍了江北,自然传到了荆州城里。荆州城中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讲着这个二皇子。那莫须有的杨彻早已由原本叙述的七尺身材变作了丈二大汉,据说是虬髯满面,目若星辰,双耳垂肩,猿臂过膝,力拔山兮气盖世,一跺起脚来便是地动山摇!
那边茶客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却没看到旁里一个身着月白锦衫的独行nv子脸上僵硬的哭笑不得。她本是想笑的,可自己这Xi_ng子爱憋笑,只好摆出了一副苦相。
这人便是杨枫灵了,也是那传说中的“二皇子”。
她自蜀国出来后便到了这荆州静观蜀国变化,等着杨纪政遣兵T将过来。她在事先的节略上已经嘱咐爱笙上折子T兵来荆州,好经由水路入蜀,春日里东风正盛,也顺风顺水些。
这几日荆州的驻军确实多了,且都是蜀国的士兵。可她没想通为何叫爱笙将自己提出来,自己却被人改了Xi_ng,生生变作了皇子,还流出那么一大通流言蜚语。
眼下更不能进京了,看来,这身nv装,也得换了。枫灵颇为遗憾地看了看周身,琢磨着一会儿要不要去买身男装。她本是打算回京恢复nv身,便将在蜀国的一切_yi饰都烧了,谁知道,竟是不能按着自己心意来。
瞧着瞧着,她瞅见了自己手腕上的同心结,蓦地想起在恭州城里的光景。若论那攻城之战的胜负,自己自然是败给了她。但那败,也败在计划之中。无非是拖延时间,让齐恒和惜琴心生嫌隙。但只要有怜筝在,这嫌隙便闹不开,惜琴便无Xi_ng命之忧。眼下还未出正月十五,北国军也好,南国军也好,都闹着思乡病,两国统帅为安抚军心,这才缓了好些日子,好歹让将士们把年过了。尚毓尘想到这点,故在撤走蜀中大户时特意留下了大量粮草和牲畜,甚至从楚地购了不少牲畜过去,免得B急了Xi_ng子儒弱的齐恒,真来个哀兵必胜。
“又是一年**”枫灵左手攥着右手手腕,若有所思,如今,已经是盛德五年,武德二十四年了。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河尚未完全化开之际,数十万蜀军已然自荆州向着蜀中去了,打的是保卫蜀中的名头,用的是蜀国子弟。领军的自然是原本蜀国的夏敬夏老将军。杨枫灵明目张胆地以nv装混在军中,以尚郡主闺蜜的身份,担了个闲职,一副闺中小姐贪玩好奇的模样。
随军沿江而上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楚地有人用浓浓的楚音唱着什么,曲T煞是熟悉,惊得她回头望去,却只看到普通的渔家在晒着渔网,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听过那歌谣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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