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玄衿老实道:“山高路险,公主和那男子怕是还没到山下,只要夫人派人去追,以皇后身份相要,定然是可以将公主留在山上,免去此劫的。”
若居士没有搭腔,许久,方才轻声细语问道:“这死生寂灭,劫难因由,玄衿先生每次都是算出来的么?”
玄衿笑道:“自然是算出来的,总不能——是小道下手安排的吧。”
若居士抬起眼来,侧首看向玄衿,这是今次相见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眼看向玄衿。她忽的笑了:“既然她命该如此,便让她去死好了,与我何干?”虽是面容清柔,却是笑意妩媚,与她一身寡素的居士袍十分不搭。
玄衿没料到她会有此反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转瞬间又变作了平和,他憨憨一笑:“说的也是,说的也是,夫人果然得法之人,小道这心*得不应该,不应该,哈哈。”笑声渐渐变高,玄衿向着若居士施礼告辞,不再多留。
若居士He了眼,继续转起了念珠,但口中念念有词的,却不是接着方才的那段经文:“既然只要我配He便可留她Xi_ng命,又何妨让她自己去看看,自己本来的命是怎生模样?”她的唇角渐渐浮起一个嘲谑的笑容来,“什么叫命该如此?!”
2
晌午时分,看不见秋阳朗照,却看得满天Yin霾,Yin云滚滚,黑压压地迫在坚固的城池边上。寒风乍起,吹得林木间的蛛网猛烈抖动。山林间树叶簌簌沙沙,伴着啸啸风声,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不一会儿,便听到噼噼*的雨声落在屋瓦之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
尚毓尘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小心活动了下膝盖,颇有些怅然地挑了挑纤细的眉毛,眼见着年纪轻轻便因为那tui伤落下病_geng,还真是叫人无奈。玄令史跟着她停住,小心把撑着的竹骨油伞又往她身边挪了挪。
杨枫灵前夜归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_F_里,闷声不吭地看书,也不问阵前的状况,仿佛避世一般。问她可有什么退兵之计,也都不说,只暧昧地答了一句“守得住就行”,随后继续看书。只是看书的间隙,会抬起头,站起身,环顾一屋的画像,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默然静立,不言不语。
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尚毓尘皱了皱眉,轻轻嗅着那泥土之外的香味,桂花香。
天香阁的桂花被打落一地,又在脚下零落成泥。
她忽然想到当初无名客栈里,枫灵自信满满地告诉她,所谓木樨,不过她两人耳。
如今,正是风雨Y_u来的关口了。
她打起j神,大步迈进天香阁,高声道:“南国退兵了。”玄令史悄然收了伞,退到书_F_之外。
杨枫灵头也不抬:“嗯,早晚都会退。”
尚毓尘冷哼一声:“你这美人计还真是好使得很。”说罢转了头不去看杨枫灵,顺手拿过茶具煮茶。她仍是记恨那“锦囊之仇”,加上杨枫灵这不知道又起了哪门子疑心病不搭理人的Xi_ng子,叫她摆不出好脸色来。
枫灵仍是不抬头,不紧不慢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云贵士兵此来本就是奇袭,粮草辎重不多,就算围城也围不了几日,最多是有些叨扰罢了。”
尚毓尘拉着脸,瞥了一眼杨枫灵,又飞快地把头扭开,把茶壶架在了炉火上,蓦然觉得膝盖一阵疼痛,不由痛得五官变了形,踉跄坐下。
枫灵转脸看向她,眉毛凝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放下书,到了尚毓尘身边,蹲下身子,将手覆在她膝盖上:“又疼了?”
“一变天就疼。”尚毓尘弱声道。
枫灵搓了搓手,运气集于掌心,又将手覆了上去,轻轻帮她按了按:“把tui往炉火那边转转。”
膝盖上传来阵阵暖意,叫疼痛的关节轻松了许多。尚毓尘渐渐舒展了眉头,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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