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只是摇了摇头,径自落座,拾起一个茶杯来端到zhui边,又停住打量了一番:“汝窑瓷器质地最为似玉,然色不足;龙泉青瓷色泽最为似玉,然质地忒厚,并不通透。”
“你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尚毓尘困惑不解地坐起身来。
“没什么,你的茶沏得越来越香了。”枫灵赞道,又多饮了几杯。茶仍是热的,是城官传报枫灵行踪已至城门尚毓尘才新煮了水。
尚毓尘坐到她对面,直勾勾地盯着她。
枫灵被看得不自在,放下了瓷杯,到了桌案前,尚毓尘还道是她要看看军报,却发现她竟铺开宣纸,解开yao间笔袋,画起画来。
尚毓尘倏然起身,愤愤道:“你骖凤驭鹤地奔波了这么些天去见你哥哥,回来也不问问我手头压了多少事就画画,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叫人恼火。”
“问不问也就是那么一回事,齐恒还没打过来,大抵是要先行断腕,败守秦州休整些许工夫,先夺荆州再转回洛阳。”枫灵不为所动,用自己的胎毛笔勾勒着图画的曲线。
尚毓尘被噎住,指了指她左手边的一摞军报:“确是断腕,那边是智彦送来的消息,说是拖不住齐恒了。”
枫灵点了点头,不说话,继续作画。
尚毓尘抱着胳膊等了会儿,迟疑问道:“不打算和我讲讲你和你哥哥见面的情形?”她顿了顿,又补了句,“也罢,你是君,我是臣,我不该问。”
枫灵笔锋一滞,抬眼看了看尚毓尘,唇角微弯,露出了个温润的笑意来。尚毓尘总见杨枫灵似笑非笑,已经成了常态,真见她笑开,反倒是一愣。
“何必总拿‘君臣’二字戳我的心?”枫灵缓缓开了口,“不过是普通的兄妹会面罢了,不过,若是六年前我们相认,或许会更普通些。”
六年前的濮历沐,不会Xi_ng情如今日般矛盾复杂;六年前的杨枫灵,也不似今日这般面无表情。
都说光Yin流逝,其实,流逝的都是凡人自己罢了。
尚毓尘默然,从旁整理了些重要的军报,将自己批出的重点词句念了给枫灵听。齐恒不是没有脑子,他手中本就有智彦的地图,在祁连山吃了亏之后并没一味退出祁连山,而是迅速团起了兵力,借着几处地利利用火器反击智彦,后又舍小就大,断腕出山,在两国交界处休整兵力,出了智彦的圈子,智彦不敢冒然出击,以卵击石。
枫灵小心抬着右手腕的袖子蘸了蘸墨zhi,问道:“你说,行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尚毓尘不假思索:“谋略。”
“错,”枫灵摇了摇头,“是粮草。”
“如今齐恒被夹在西北,智彦一路虚与委蛇,疲之乏之,不肯正面交锋,而西北多是草原,原高气薄,多畜r而少粮,最易水土不_fu,西进无益。洛阳那边儿死守西向防线,大部分兵力用以戍关——中原自是不缺粮草的——齐恒大军无法东进,更不可能北上去更为萧索的地方,那么,就只有——”
尚毓尘顿有所悟:“南下!”
“秦州是齐恒大军的一个重要粮仓,若是,这个粮仓没了,齐恒还能去哪儿,才能找到足够的粮草?”
尚毓尘将周边都He计了一遍,心底咯噔一下,她抬起头,不确信地问道:“——蜀国?”
枫灵He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尚毓尘惊呼出声:“蜀国地势优渥,易守难攻,更胜函谷关,你把他放进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你不想要他的Xi_ng命?”
枫灵不答反问:“北国和蜀国,哪个大?”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