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琴公主高坐马上,神情倨傲,眉眼弯弯,自带了几分慵懒气度,像极了坏笑着的狐狸。
墨卢王body大不如前,本是尚未到知天命的年纪,却已经华发早生。天气本来就Yin寒,清早又受了一番气,进帐之后便躺在软榻上咳嗽不已。爱笙在他身边,担心地轻抚父亲后背。
枫灵转身到了墨卢王近前,柔声问候:“最好还是唤军医来,给王叔煮些凝神静气的汤药。”
爱笙点了点头,传唤了军医进帐。
墨卢挣扎坐直了身子,定定望向枫灵,喉间一哽,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是小殿下**像**像**像极了**”半晌只是说出了这几个字,便老泪纵横。
是像杨岚,还是像乔悦颜,他实在是分不清。
枫灵不明就里,一时间不知所措,轻轻“咦”了一声,立在一旁,尴尬不已。爱笙亦不甚清楚,只取了巾帕来,帮父亲拭去泪水。
好不容易将墨卢王安顿好,让他休息,枫灵拉着爱笙到了桌案前,向她询问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枫灵面容沉静,陷入了shen思,许久,方才又开了口:“其实,只要能保住你父nv二人的Xi_ng命,便是以如此手段突出重围,也是应该。”
爱笙摇头:“不可,如此叫我父nv二人活下来是没有问题,但是必然会折损大半兵力。”
枫灵略一沉吟,犹豫一阵,垂首道:“爱笙,让你手下军队投降,我可以带你和你父亲走出重围而不至受侮,也不会伤了士卒Xi_ng命**”
爱笙急忙答道:“万万不可!如此不但复国无望,更失去了称王的资格!”
枫灵抬起头,看向爱笙,认真问道:“爱笙,复国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爱笙望向枫灵,温婉的脸庞俏丽而从容,反问道:“为何不重要?”
“就算是重要,它有重要到让你抛弃安逸生活,将自己的、至亲的Xi_ng命押在这战场之上?”枫灵不解,语气便强硬了起来。
“少爷,你出生得比爱笙幸运,你没有亲眼目睹过至亲的死,所以你不知道,你不懂,这种痛**”爱笙惨然一笑,忽的头脑晕眩,身子一晃,枫灵眼疾手快上前搀住了她。
“哟,让本宫帮忙军法处置那些将军,你们这是在忙些什么呢?”监视着试图哗变的诸位将军们绕着营地跑了十圈的惜琴入了帐——依着军法本是该杖责五十,无奈非常时期,不好叫诸位大将负伤——她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不动声色地到了爱笙和枫灵中间。
爱笙强撑着力气稍稍离开了枫灵,撑着桌案落座:“少爷,你担心我,来看我,我很高兴。不过,我不可能放弃,不可能为了活命而跟你走。哪怕我死在这里——也必须和主力军共存亡!”
惜琴眼睁睁看着枫灵本是自然半握的拳先是握紧,又放松,继而又一次握紧,不觉心中暗暗一叹,自己把脸转向了别处。
枫灵向惜琴看了一眼,见她故意不看自己,一时沉吟了起来。
大帐里一时静寂无声,只有帐外风声如吼。
没有人先开口。
“嘶,这干冷干冷的地方有什么好,犯得着为这样的地方打仗么?”惜琴抱着胳膊搓了搓臂膀,又跺了跺脚。
她是标准的,极怕冷的,江南nv子。
枫灵将雪白外袍解开,加在了惜琴身上,却被她抖开:“再厚实的_yi_fu有什么用,还是需要火源才能暖和过来——你A,还是好生穿着你的_yi裳吧。”
帐中所有的炉火都在墨卢王王榻旁,惜琴自然地走了过去,毫不避嫌地坐在王榻前的凳子上,伸出手来烤火,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地自言自语:“说到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己什么_gan受,怎么想的,要怎么做,终究要自己来决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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