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一条无尽之路,绵延伸向远方,看不清前途为何,通向何方。在那个一片茫茫,天圆地方的世界里,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晨光自枝枝蔓蔓的树林间投映下来,在地上留下疏疏密密的影子。怜筝抬起头,任清寒抚过面颊,目光徐徐扫过四周,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平逸侯府的每一处角落。
她yi_ye没能成眠,思绪连篇,总算是捋出来些许明晰的线路,不禁后悔不迭:自己应该捉住爱笙才对。她既醒过神来,天亮宫门开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出宫前往平逸侯府。
虽然知道可能为时已晚,但看到人去楼空的平逸侯府,她还是心凉了半截。爱笙昨晚归府,按着杨枫灵之前的吩咐,悄无声息地遣散了所有仆人,只留下门_F_看守宅邸。她从澈寒堂一路行至后院,僵直的手臂屈伸抬起,玉指拂过一排排暗红的窗棂。“嘉许**谑谦**寻爱**瑛惜**墨怜**”她轻轻念着走过的每间_F_的名字,怔怔看着头顶上的“墨怜”二字,看得出了神。
树影落在她身上,斑斑驳驳,给素净的_yi_fu平白织出了片片叶形的纹饰。
叶子**
脑海里忽然浮现的是一片从未见过的火红,和一张云淡风轻的容颜。耳畔忽然传来诵诗声,是鱼玄机的诗:“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她呆愣了许久,旋身四处打量,看遍了确实没有别的人影,才终于意识到那诗是自己念的。
她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这才知道X_io_ng中积蓄了千言万语,却无法用更优美的词章表述出来,是怎样的痛苦。如果有那个才华横溢的杨枫灵在,必然是可以瞬间诵出洋洋洒洒的奇文瑰句来。
杨枫灵**杨枫灵**你早就暗示过这结局,是么?
怜筝突然想到了惜琴,如果那个Xi_ng情刚烈的nv子回来发现杨枫灵不见了,该会是怎样的绝望?
怜筝自然不知道枫灵与惜琴的Yin谋较量,心中泛起了悯然,旋即又被压下,被另一种揣测取代:她,是不是,去找她了?
一丝苦涩慢慢泛上来,喉咙莫名的发干。
“彻阁”的匾额上流着光,倾泻入她的眼眸,映照在了心头。
“你心似明镜,却累得旁人为你受苦**”她长长一叹,转过身,循着原路回到大门处,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尉,”怜筝有些惊讶,“你还在?”
林尉连忙跪下行礼,被怜筝制止了,才叹了口气答复道:“驸马忽然身死,又没有什么亲人。好歹也是主仆一场,我想在这里守过头七再返乡。”
怜筝一阵_gan动:“你还真是个仁义的人。”她目光一转,瞧见墙边一件物事,顿时凝住了。
“做得真绝A**”怜筝木然看着斜倚在墙沿的匾额,“平逸侯府”四个金字虽是蒙尘,却仍熠熠生辉,只是如今是如此光景待遇,便纵是金为底玉为文,看着也只是萧条凄凉。
“太平安逸”四个字,着实的好生难求A**
“林尉,”怜筝蹲□,抚Mo着匾上文字,淡淡开口,“帮本宫把匾额收好,别教落了灰。”
京城西郊,黑_yi素_fu男子仗剑立定,目光灼灼望向远方,一脸焦虑。
等待了约有两个时辰,终于看到远处烟尘两骑,风驰电掣一般向着自己行来。田许定睛细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上前跑了十几步。
那马终于到了近前,一身道袍的男子旋身下马,一脸肃容,他从怀里拿出张了纸条来,气息急促:“田许,这是怎么回事?”
田许一愣,接过纸条一看,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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