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枫灵死了不过三年。”枫灵口气淡淡,不看他。
“枫灵**你在怨我么?”秦圣清喉头哽动,现出极难过的神色,“若我当初不是那么无能,你又何必遭逢这些年的颠沛流离?”
枫灵一顿,也不知如何作答,思量许久,方才朱唇轻启:“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Y_u落**圣淸,你我的恩怨,我早就放下了**”
秦圣清眉心纠结成一团,鼻间微微传来酸涩:“枫灵**可我**”
枫灵打断他:“此刻多说无益,好生对待曹姑娘吧**”
“方才看你的举动,你是要金蝉neng壳?你打算去哪里?”秦圣清岔开话题,目光炯炯盯着枫灵。
枫灵急急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圣淸,全然当我真的已经死在当年了吧**好么?”她不敢有太长的停顿,以免现出留恋之色。
秦圣清难过之情溢于言表,却仍是强撑着j神:“枫灵,有生之年,你仍是我所见过,最为特别的nv子,圣淸敬你重你,自然不会强求于你**我只是望你过得好些**”
枫灵站起身,匆忙道:“圣淸,我的计划中本没有你,现在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寸时寸金,上面已经烧起来了,事不宜迟,跟我走!”
话音落下,也不等秦圣清答应,便顺着密道向外走去。宫廷密道图所记载密道她尽皆了然于心,故在设局之时特意挑选了启德殿,只因为这里有这条密道。在定下此策之时她已经走过这条密道,故而轻车熟路,七拐八拐,便到了出口,这上面便是绍乾殿中的一口枯井。此间秦圣清紧随其后,二人均是默默无语。
枫灵旋开机关,头顶又是豁然洞开,她望向秦圣清,道:“你先上去。”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秦圣清却似看穿了她的心一般,五官纠结,强抑着情绪:“枫灵,我知道你这两年定然经历惊天之变,然,圣淸,对你从未变过。”说罢,他毅然转向洞口,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枫灵在短时的震惊之后随着他的脚步跟了上去。
从昏暗中到达光明,眼前自然地一花,秦圣清He上了眼。他在看到枫灵的眼神时便知道她要做什么,这个nv人,仍然如当年他所认识的那般,善良却又残忍。颈后传来一阵疼痛,他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枫灵自他身后收了手形,看着昏厥的秦圣清,一时呆愣,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后怕。
前来接应的田许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秦圣清,一时也有些Mo不到头脑。
“田谦呢?”枫灵低声问。
“去安置云妃和六皇子去了。”田许亦低声回报,还是不经意地瞥了眼秦圣清。
看到枫灵别过脸去,田许立时会意地将秦圣清抱起,低声问道:“主子,需要我把他送走么?”枫灵骤然清醒,挥了挥手,弱声道:“把他带出宫去——”稍一停顿,觉得不妥,喝住田许,解下秦圣清yao间笔袋,写了个小纸条,揣进他怀里,才让田许将他送走。
枫灵踏入绍乾殿,一步步走得结实沉稳。她回想方才放在秦圣清身上的字,是她年少读书时惯用的颜楷,是秦圣清认得的字,清楚写着“满目河山空望远”。
“满目河山空望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枫灵自己听到都觉得自己声音艰涩低哑,全然没有了平素的圆润。她踏上高阁,瞧见不远处,启德殿火势冲天,一片混乱。
国师欺君,庶子夺嫡,君王受惑,朝堂被焚,太子勤王,左相身死**这一日,史书上必然会讳莫如shen吧。
都不重要了**
枫灵低头拿出方才秦圣清给她的那张纸,手指在纸上顺着字迹摩挲,指腹触着自己的名字,眸色愈发shen沉。她反复抚着惜琴写的那个“灵”字,直到字迹被汗水化开,变得浑浊。她突然想起《谥法解》之中对“灵”字的解释,那是个恶谥,卫灵公也好,晋灵公也好,都是没有好名声的人
。
“不勤成名曰灵,死
而志成曰灵,死见神能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怪曰灵,极知鬼神曰灵**”她轻轻诵着,负手而立,眯起了眼,望着远处的大火。
“看来我本来就注定了不是个好人,你们一定都恨死我了吧。”她暗自苦笑,攥紧了手里的字条,将其化为粉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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