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照在了信封上几个字:若冰亲启。
接着,田许听到了小心翼翼的拆封的声音。
时间似乎停止了,曹若冰正在借着月光读信,田许不知所措,只得偏过了身子去揣测那信的nei容。其实,什么都不必猜。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若冰发出了一声冷笑。她狠狠的将那封厚厚的信揉成了团,又狠狠地将它抛了出去,田许大惊失色,忙地一个转身,接住了纸团费力低声说道:“小姐不要冲动,这信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不是小事。”
“看吧看吧!我巴不得把事情闹大!我巴不得那个什么少主人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曹若冰几乎失控,声音大了起来:“说什么思念,说什么愧疚,说什么要补偿!最后都变成了要我去保护那个人!凭什么?他喜欢做奴才,就一定要拉上我?”曹若冰脸上凄然,泪如雨下:“十八年来我过得如何,他又怎么能知道**”
田许不知所措,手里拿着那信团,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不会安We_i人,也不会表达自己心思。他怜惜面前的nv子命运多舛,可是又不得不坚持自己的忠诚:“若冰小姐**杨大人**杨大人其实很关心你,他,他本来是要亲自来的**可是又出了事情**老爷家里只有少主人一条血脉,杨大人他、他也是不得已**”说着,田许声音又低了几分。
“血脉**血脉顶个屁用!”曹若冰变得粗鲁起来,她现在气血翻腾,恨意重生,泪水默默地流着,一点也不想哭出声音来。这点倒是和枫灵相似得很,哭的时候只让自己看见,连听见都不许。
田许默然,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若冰小姐,这信怎么都不能让别人看见,我得毁了**”
话音未落,田许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痛,火折子被突然近前的曹若冰踢飞,手里的信团也被曹若冰夺走。
“我的信,还轮不到别人为我处理!”她揪住了田许的领子,强迫对方看着自己,然后又低低地说:“滚!从相府滚回侯府去!换班的时间快到了,一会儿就有兵丁到这里巡逻。”
田许讷讷地点了头,纵身跳过丞相府的高墙,蓦然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个站在月下的瘦削nv子,看到她似乎将手里的信重又展开,不由得心中苦涩起来。
行程将近半个月,总算是到了豫州。
枫灵沿着还算坚固的堤坝走过一遭,皱了皱眉,对田谦说道:“南边北边堤坝明显修的不一样。”田谦笑道:“师妹你看,南边的田都是散的,一块一块的,北边的田是连成一片的。”
枫灵细心看去。果然如此,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妹有所不知,南边的多数是百姓自己的田地,主人不同,所有者众多,自然不甚工整,所以一块一块,是散的;而北边的是豪门大户官宦人家的田地,自然是阡陌成片。官员们多数讨好那些个富豪,所以,就算是修河堤也是先将这边的用最好的材料修好,再用些边角料去加固南边的河岸。”
“竟是如此?”枫灵心中忿然,想及当年幽州旱灾之时父亲杨尚文率先将水渠接入平民田地之中,对富绅的谄媚完全不予理会,不由得_gan慨起来官场众生百态。
田谦低头攥了把土,道:“这里还好,毕竟还能修一修,孟津之下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河床变厚,堤坝年年加高,却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枫灵登上一处堤坝,向远处望去,连日暴雨,今日鲜见的有了个晴天,昏黄的河水滚滚东去,壮观而又苍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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