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后来却也渐渐知道,皇上动不了林家,但想动苏家,却是易如反掌的,我父亲当年那一举措,我无法辩驳,也无法为他开neng什么,毕竟,他确实那样做了。而我曾是你最亲近之人,却因此,一夕之间成了你仇人之子,我曾恨过,却又恨不得,毕竟我身为那人的长子,即便不愿,却是实实在在地受着他那份不仁不义的举措,存活了下来。”
苏泊云在林司衍面前向来是温润的、沉稳的,仿佛天底下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让他惊慌失措的,而如今,他的眉宇间却显着颓废疲惫。
苏格做伪证,陷害林家一事,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却都刻意避而不谈,因为都知道,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所以林司衍那日争吵时,口不择言,挑了出来,之后便后悔了,但如今,却是苏泊云自己主动提起。
苏泊云自嘲一笑,他说地很慢,像是剥丝抽茧一般:“我知道我本不配出现在你面前,却还是不愿放手,弥补亦有,思慕亦有,利用着往日的情分,惦着脸硬是强留在你的往后里。我知你在宫中受了诸多苦楚,却痛恨自身无用,不能致你neng离苦海,后来有了机会,却又不得不暂且离开。我原是想着,至多两年,待我处理好那些事,就可以使你无后顾之忧地离宫,我让月一易容成周顺的模样留在你身边,他武功最好,又做事细心,定能保你周全,我将一切安排好,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天命,我不想,时光不待我,你亦不会在原地等着我。那日**我找你,并非是想斥责你,只是不想你被仇恨冲昏了脑,牵连无辜,最终追悔不及。”
“但那日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将你扔下,自己走了,我曾**”苏泊云停顿了一下,吞去到zhui边的话,“我后头曾想寻你,心中一直有一句未宣之于口的话想问你,却苦于那边出事,迟迟未能neng身,直至近日听了那些传闻,才舍了那些琐事来寻你,却不想,你竟是这般不恋生了。”
林司衍拢在袖中的手悄然捏紧了,冷厉的眼中似有水光浮现。
“我曾发誓要护着你,但时至今日,你仍伤痕累累,终究是我无能。”
苏泊云眼中自嘲,他看着林司衍单薄却冷清的背影,心中愈发地痛了起来,他们明明离得这般近,不过几步之遥,他一手便能触得到,可为何他却觉得那中间横着天涯?
苏泊云终究没有忍住,走近了几步,从后头轻轻抱住林司衍,他不敢抱得太紧,只是虚虚圈着,好像怀中的人是易碎易裂的玉人,稍一用力便会碎了一般,“我知我一直错过,却始终心有不甘,想向你讨最后一个机会,此番我必定重诺,如今虽不He时宜,却仍想将那句未宣之于口的话问出来,司衍,你可愿随我走?我们去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山间也好,僻壤也罢,只你我二人,共赴白头。”
_gan受到怀中人的挣扎,苏泊云不由得将手臂收紧了几分,“我非是要阻止你报仇,只是求你还回头看看这繁华人间,那些仇恨不值得你将自己也搭Jin_qu。司衍,你也曾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想让齐策血偿,好,我帮你,只是求你再给我几年时间,要杀齐策,我如今还做不到,但是却可以带你出宫**”
不必。
不必**
林司衍闭上眼睛,泪不觉落了下来,他何德何能,得这人如此情shen?
“够了!”林司衍捏紧了拳头,打断苏泊云,硬声拒绝道,“可我不愿再等。”
“苏泊云,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我不需要弥补我,更没必要为我做这些!”林司衍掰开苏泊云的手,快速向前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他声音冷静,甚至是毫无_gan情道,“你是你,苏格是苏格,我分得清,即便你们是父子,他做下的孽,我也不需要你来替他偿!”
况且**他也不值得。
他不值得苏泊云那么好的人为了带他走放弃仕途、放弃后半生,更不值得苏泊云为了给他报仇搭上弑君的名头。
苏泊云拉住林司衍的手臂,“我想做这些,不是为了要弥补你!”
“那就更没必要为我做这些!”
林司衍忍下心中的苦涩,手心里传来指甲shen陷皮r的钝痛,他B着自己冷漠道:“你所惦念的,是那个被保护地好好的、不经人世险恶的林家小公子,但他早已死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人人喊打喊杀、唾弃不已的*佞,他们相似之处只不过是这幅皮囊!你之前没说错我,詹槟是我诬陷的,‘七月革新’亦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你父亲坠落悬崖亦是出自我手,你看清了吗,苏泊云?我心狠手辣,牵连无辜,早已不是你心中所认识的那个林司衍!我只希望往后能与苏大人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干!”
“不可能!”
“撕拉——”
两人拉扯之间,不知怎的,竟将林司衍的一角袖子给扯下来了。
两人皆是一愣,林司衍率先反应过来,看着苏泊云手中的断袖,“也好,你我恩怨便如这断袖,往后再无瓜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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