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先帝、先皇后少年相识,乃刎颈之交,吾本有愧于其二人,今实是不忍自私自利,保小家而弃大家”
林司衍一目十行,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明明都是认识的字,熟悉的字迹,可为何凑在一起,他却难以理解了?
“你怎么了?”
何瑜瞧着林司衍犹如一个木头人一般,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由得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肩膀。
何瑜随意地扫了一眼信纸,碍于林司衍收起得迅速,只瞧见几个零星的字眼,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觉得什么,本想T侃林司衍一二,转头看他时,却见他脸色泛白,眼眶通红,一副似悲似癫的模样。
“你”何瑜吃惊道,他还从未见过林司衍这幅苍凉的模样,似乎是被残忍抛弃的幼崽,莫名地让他有些心疼。
林司衍像是没有听见何瑜的声音一般,双目空洞无神地看着前方,喉中突然涌上一gu腥锈的味道,林司衍承受不住,“噗”地一声吐了出来——竟是红YanYan的鲜血,而后软倒下来。
“林司衍?”何瑜急忙接住他,抱起到_On the bed_,道,“你好好在这,我去唤御医来。”
林司衍无动于衷地由着何瑜离开,手中始终紧攥着那一纸薄薄的信笺。
手中那一张薄薄的信笺像是一张无形的巴掌,扇得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他在宫中挣扎辗转,忍辱偷生,甚至甘愿雌伏他人身下,就是为了替林家昭雪,为了给林家讨个公道,到头来,却告诉他,是他自己的父亲亲手断送了林家的生途。
林司衍忽而低低地笑了出声,宛若失了神智一般,愈笑愈大声,却愈笑愈悲凉。
齐策是该恨,何劲、詹槟等人也该恨,可是最应该恨的人是父亲你!
他齐策要杀_chicken_儆猴,你便自递屠刀!
可是
林司衍眼角划过一滴清泪,是你说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若不想天启再有争斗,那辞官归家,隐居田园也未尝不可,为何非得以林家骨血之躯来铸就齐策的帝王之路?
你一念之间便剥夺了林家上百口人的x命,你可曾问过年近六十,理应安享晚年的祖M_?可曾问过尚在襁褓,不知世事的小妹?又可曾问过我?
你亲手放弃了生途,放弃了林家,那我这么多年在这shen宫之中兢兢业业,如临shen渊,如履薄冰的日子又是为了什么?!!
满腔的悲愤悬置心中,林司衍想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想去问问林湛,究竟是为什么,世间道路千千万万,他却一条也不愿选择,直接将生途堵死。
但哀莫大于心死,林司衍终究什么也做不了。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苍白的唇,随着掀起的凉薄zhui角,像是在苍茫绝望中开出的朱顶红,苍凉妖Yan,却也魄人。
林司衍眼中、唇角皆是讽刺。
——他就是一个笑话!
第140章
林司衍吐血请太医的事情自然没能瞒过齐策,齐策虽然疑心林司衍又ca手了詹槟一事,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第二日一下朝便亲自来了林司衍的院里。
好在太医说只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时怒火攻心,才吐的血,并不严重,齐策这才放心下来,又许了林司衍两日休息。
林司衍麻木地谢恩,而后送走齐策——齐策本有心留下来,但他毕竟是帝王,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这边林司衍也不留念他,便自己生了个暗气,袖袍一甩,冷着脸走了。
林司衍这两日都是神情恹恹的模样,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愣愣地发呆,像是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不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人。
可他不搭理外界,不代表外界会如他所愿那般安静。
是夜,赵钱——当初林司衍让其易容成另一个太监留在院里的那个人,得了林司衍允许进来,告知他,苏泊云在小南门后的小树林中等他。
林司衍一愣,木木地转过头来,有些没反应过来:“苏泊云回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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