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过儿子,那他的身世便跟什么一品大员无关。难道刚才的景象不是真的,是他想象出来的?或者说那水牢里的“哥哥”其实在偏他?
“没人丢失过儿子,却有位宰相死过两个儿子。”
关灵道抬起头来,neng口而出:“谁?”
“南朝前宰相任宗。”
任宗,似乎有些印象。是谁?
“任宗子nv众多,最为出众的乃是次子关翎。”石敲声把书扣起来,“这次子真有些意思。任关翎自小就聪慧过人,四岁写诗,五岁作画,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名满天下,因从小喜欢山溪流水,人称画溪公子。当时有人为求他的墨宝,曾以千金相赠而不得。等到了十七八岁,他诗词书画上的造诣倒在其次了,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听得入了神。
石敲声笑着说:“你可听说过南北朝四公子的诗?”
“听过。”听了好多遍了,仿佛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一下。
“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偶然看书时才发觉的。”石敲声清清喉咙,压低了声音,“这首诗,我们听到的其实不全,它的全诗是这样的。”
“怎样的?”
石敲声拿起毛笔,铺开一张白纸,龙飞凤舞地写着。
水静云淡隐三山,暗拂风过暖画涧。
夜拢雨香可入味,晓驾雾轻入蓝天。
九天山上含冰醉,百花台前望思迁。
遥想南朝画溪后,神州再无世间仙。
石敲声把毛笔蘸着水清洗,笑道:“写这首诗的应该是一位得道高人,否则也不会去过九天山、百花台,见过南北朝四公子。但想必这种不正经的诗流传出去有损名声,因此他隐姓埋名,至今也不清楚写诗的是谁。后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流传下来的只有前面四句,后面的四句倒是没人知道了。”
他轻声念着最后两句话:“遥想南朝画溪后,神州再无世间仙。这话说得过了,南北朝四公子风采卓绝,有仙家风范,不可能比不上一个凡人。但是只凭此诗,就能知道他当年必定见过画溪。”
这首南北朝四公子的诗,原本咏颂的竟然不是四公子,只是为了衬托这后面四句话中的画溪!怪道当初听到时就觉得古怪,不像是七言绝句,而是七言律被生生砍掉了一段。
“后来呢?”
“画溪十九岁时得了病,怎么也治不好,body一天不如一天,吃遍了药也救不回来。其生M_任夫人那时怀胎八个月,长久抑郁在心动了胎气,难产而死。那时她生出来一个不足月的儿子,身子很小,瘦巴巴的。任宰相觉得这个儿子害死了夫人,心中怨恨,从他出生就不喜欢,也从不去看他。这刚出生的小儿子不久也得了病,与其兄一前一后地死了,相隔不过半个月。”石敲声低下头看着那首诗,“小儿子因不得其父亲欢心,临死前似乎连名字也没起。”
“嗯。”关灵道怔怔点头。
关影、关影,这名字想必也是哥哥给他起的吧。
如果任关翎就是他的哥哥,那么他们当年并没有真死,而是被人暗算了?
“为什么突然间问起南朝一品大员的事?”石敲声说完,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关心的事越来越古怪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石敲声见他的情绪萎靡不振,猜不出是为了什么,忽然道:“你也不用想太多,三宫主从来不管这种虚名。他本就是四公子之首,时常被人拿出来比较,多年来烦不胜烦,从来不许人在上清宫提起这种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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