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你丫的平安,你们家小白早晚被你弄死了,我就郁闷了,你也不知道安We_i安We_i我这可怜人,你能够体会我上个班艰辛的路程吗,从13号线换10号线再换1号线,这一早上就没消停过!”
平安把小白从框里取出来,放手上拨弄,一听有人咒他家小白死,也跟莫锅子叫唤起来了:“你就不能有点职业操守,不会租个离这近的房子,我昨个光坐个一号线就快折腾死了,最后白请了这个月的假,连亲戚都没看成,还赔了152块钱,谁冤啊!”
莫锅子听了把包一撂,笑着坐地上就起不来了,平安不想起这事还好,一想起来就上火,也想不清楚是不是昨个没翻黄历,这都闹的什么事啊!他一生气直接把小白又扔进笼子里,坐凳子上看着还笑的合不拢嘴的莫锅子,没好气的说:“莫锅子你笑啊,接着笑,今天下班我就给你那大黄下药。”
莫锅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平安跟前讨好:“别介别介,咱俩都同病相怜的人,得互相关照,不能互相下药啊,要不是我老娘需要我天天在家伺候,我早就跟你一块租房子去了,还用天天为了挤地铁心烦。”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成心咒自己老妈死呢?”
“我没那意思你非要往那想,你驴脑子咋竟不想点好,平安你丫才成心这么说的吧!”莫锅子屁股一抬,坐到了平安对面的小办公桌椅子上,脸变的跟翻书似的,又神神秘秘的把脸凑到了两张桌子中间,下巴颏子直接压在了小白的笼子上,小声的跟平安说:“告诉你一个新京时报都没有的巨大新闻,你猜昨天你不在,我看见咱老板跟谁走了吗?”
平安把小白的笼子拿到一边,盯着莫锅子的眼睛:“没看出来,你还有八婆的潜质。”
“去你的,跟你说真的呢,没开玩笑啊。”莫锅子把手伸到嘴边挡着风才继续说:“一男的开着奔驰接咱老板出去吃饭了,你说,这得是什么关系?”
说起仁人小型宠物医院的院长,也就是平安他们老板,可谓是让人觉得神奇的人类,这宠物医院开在这地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准是个赔本货,可是人家老板就是有能力让它屹立不倒,一看这烂地方就像是开十好几年的,甭管手下换了几批人,也能按时给工资,一分都不少,这也是让平安和莫锅子觉得神奇的地方。
“老板失散多年的媳妇的新老公找茬来了。”
“平安你这脑袋觉对不是四核处理器的,咱老板能跟人家干架?我还真不信,要说他去个什么赋诗大会一展文采我都信,你见他什么时候发过火啊,大声说话我都没见过……”
莫锅子说到这,两人也都觉得是这么个回事,总之事情说到底也不是能够猜得出来的,也没准是老板的亲娘在外边的私生子回来认娘家了。
两人思考间,门口忽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平安和莫锅子赶紧都套上白大褂,正襟危坐。
“请问医生在呐吗?”
莫锅子立即站了起来,迎上了门口走进来的一位靓丽的波浪发大美女:“在,美女有什么吩咐?”
平安浑身打了个寒战,还美女有什么吩咐?他真当自己是太监。
“附近只有一家宠物医院呐,我带我家小宝贝出来玩呐,半道上它又拉稀了呐,到底怎么回事呐?”说着美女把手里的塑料袋放桌子上,袋子里还哗啦啦响。
平安捂着嘴憋笑,看莫锅子僵硬着身子站那,这一句话几个后缀“呐”,直接让莫锅子当场说不出话来,他打开塑料袋,只看了一眼,就转头冲着平安说:“平安,你的货来了。”
莫锅子这句话一出来,平安大体上就知道是什么了,一般他们两个还算是分工明确,莫锅子向来只医带翅膀俩爪会飞的,剩下带毛四儿腿会叫的都归平安。平安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塑料袋里面,是一只白色的兔子,外表上虽然看起来不错,品种其实很普通,确实窜稀窜的挺厉害,给人感觉就差要蹬腿了。
“小姐,你喂
它吃什么了?”
“咦,我想想呐,一点白菜和咖啡,我家小白很爱干净呐,我都有给它洗澡呐。”这位呐姐说着说着表情还要梨花带雨了,这回换莫锅子在一边捂着嘴憋笑。
平安倒是没在意她说话语调,只是一听见这要死的兔子居然也和自己的宝贝一样叫小白,他顿时心里觉得不乐意了,很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嗓子,严肃着说道:“小姐,您现在送来已经晚了,早点把它埋了,节哀顺变吧。”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说完,平安和莫锅子都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当场就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抹一边跟哭丧似的:“怎么这样呐,我家小白就要死了呐,这可是我心爱的人送我的礼物呐,不要了呐!”
这回平安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活了二十几年了,女朋友都没有,拉个小手这种事更不可能,现在突然间就在他面前摆一个女的开始哭哭啼啼了,他能觉得脑袋里那根神经都随着哭声一跳一跳的,一会高是一会低,到了“呐”字的时候还能带颤音,平安直接一个眼神扫向了莫锅子,表示求助。
显然莫锅子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等事,脑袋冲着平安摇的跟拨浪鼓有一拼,好在在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外又走进了一位男士,平安抬头一看,那人整齐的一身西装,才走进来没两步,呐姐就扑了上去,哭得更凶了:“守哥哥呐,你送人家的小白就要死了呐,人家好伤心呐。”
她一叫唤,平安差点没倒地上,兽哥哥!?他俩还真是另类版的“美女与野兽”了,转眼再看向莫锅子,好么,这家伙已经趴桌上了,拿本书挡着脸,肩膀还在高频率的抖。
“下次再送你,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呐姐的兽哥哥眉头一皱,看着怀里的女人,眼睛里一点温情都没有,也一点愤怒都没有,明显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
平安看着这两人在店门口演情感戏,越看这个男的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听完他说话,再仔细一琢磨,他不正是昨天平安在国贸一写字楼下撞见的那总经理吗!其实说真的,平安根本没怎么记住撞到这人的事,只不过今天又一次碰上,还真是巧了,关键还有一点,他终于明白这些高阶级层次人的品位了,瞟了一眼终于收了眼泪的呐姐,顿悟,原来他们都好这一口!
“可是人家好喜欢守哥哥送人家的礼物呐,守哥哥我不想要它死呐,我就是想要它呐,你就答应人家嘛。”呐姐再一次向兽哥哥发攻,摇着她兽哥哥的手,撅着小嘴不停的叫。
平安明显看见那总经理眉头一跳,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发火了,没想到他竟然把视线转到了平安身上,然后问道:“没救了?”
为了打发走这俩神经病,平安很干脆道:“没救了!”
结果不料这总经理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红色毛爷爷,扔到平安面前的桌子上说:“没救了就把它救活了。”
平安盯着那叠毛爷爷,心里一阵跌荡起伏,连莫锅子也从书底下抬起头,看着平安桌子上的那叠钱,想算算这得是几个月的工资。平安呢,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挫败感,人家一叠钱就让自己心跳不已了,虽然没好意思伸手拿,可心底也在想这得是他多少个月的房租啊。
“这些不够的话,还缺多少?”
平安咽了口吐沫,僵硬着手又把钱推了回去,他虽然爱钱,可也不想昧着良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