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树种让他止住脚步,停下来愣愣的看着。
桂花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别墅里,每天醒来都能在窗前看到花盆里艳丽的花朵,他的电脑前还有一个仙人球,那是家人为了防辐Sh_e为他准备的,他的爷爷对植物很有研究,家里的后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
他的家很大,有很多的房间,家里的人相处的也很和睦,就连寻常的吵吵闹闹都很少有。
楚际云以前总是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乱发脾气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浴室里的味道一定要是他喜欢的,饭桌上的菜色一定是依照他的胃口定做的,就连床也被要求按照他的喜好做成了怪异的形状。
楚际云忽然有种Y_u哭的冲动,他觉得完全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来到了这里,这么贫困的地方也就算了,可是,这里的人,显然不是他那个时代的。
距离远了不是问题,可是如果根本就跟家里人不在一个时代的话,他要通过什么方式回去?
他楚大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不是没做过穿越重生什么的梦,可是有朝一日真的梦想成真的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楚际云慢慢的朝前走着,身体一阵阵的发虚,骨头似乎也软了,身上的衣服长长的拖沓着,别提多不习惯了。
走了一阵,楚际云忽然回头,把身后提着灯笼,抱着孩子跟着他的男人吓了一大跳,“娘……娘子……”
楚际云抿住唇,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天黑,我给你照明,别再摔着了。”面前的男人睁着圆眼睛看他,表情小心翼翼的,楚际云忽然就红了眼眶,他慌忙别开脸去,抽了抽鼻子,冷硬的道:“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一家人。”男人认真的看着他,忽然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娘子,别哭。”
楚际云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瞪目结舌的看着他,忽然用力的抹了一把脸,怒道:“你脏死了!臭死了!不要离我那么近!”
男人呆了呆,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后退一步,乖乖应了一声:“哦。”
楚际云转身快步朝前走去,急Y_u远离身后的脏兮兮的家伙,结果刚刚疾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有些气喘吁吁,楚际云悲愤Y_u绝,恨不得手指苍天将它骂个对穿。
这他妈的都什么破事儿啊!
他楚际云当年可是校长跑冠军,现在竟然连个娘们儿都不如了。
而身后的家伙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保持着三尺的距离停在他身后瞅着他,怀里的小东西被他一只手笨拙又小心的抱着,此刻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楚际云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那小玩意儿,是这个身体生的,那么,这个身体究竟有多么的怪异?
以男人的身体生孩子,就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都还不能做到,怎么他刚到这儿就打破了惯例。
楚际云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虽然脾气坏了些,可伤天害理的事儿倒也没有做过,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儿了呢?
“哇!”身后的小东西又哭了起来,男人见楚际云半天没动,便蹲下身把灯笼放了下来,两只手哄着怀里的小崽子:“不哭不哭哦,宝宝不哭,别哭了好不好?宝宝……”
楚际云的心脏狠狠的抽了起来,他咬住牙,回头吼道:“滚!抱着那小杂种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男人看了他一眼,眼睛划过一抹受伤:“娘子,宝宝不是杂种。”
楚际云心里憋着一口气,闷得难受,他红着眼睛强忍住揍人的冲动,“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他娘的不是你娘子,你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男人一下子不说话了,他瞪着眼睛
看着楚际云半晌,小声道:“娘子,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我不知道要去哪儿,你别生气,宝宝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别骂他杂种,很难听,他会伤心的。”
楚际云牙齿打着颤,上下两排牙齿咯咯作响,一股气憋得X_io_ng口发疼,他用力的想要压下去,却完全无可奈何。
X_io_ng腔里有什么似乎要爆炸一般,翻腾的气血让他眼前发黑,头也沉沉的,喉间忽然溢上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楚际云两眼发黑的歪倒了下去。
昏死前的一秒钟,楚际云想,宁愿就这么死了,他也不想再继续用这个身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
☆、拖油瓶子【修文】
楚际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大亮,身边儿窝了一大一小。
破旧的屋顶让他心情沉重,身边暖呼呼臭烘烘的男人更是让他心生绝望。
他木然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时间流逝。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渐渐的,有一线红光自东方升起,那是太阳的颜色,这预示着一个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外面已经能够听到村民起床农作和互相问候声,邻居早起打水,木桶坠落井中发出的噗通声,还有谁家叫孩子起床的吆喝声……都如此清晰的响在耳边,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里早已不是他原本待得那个世界。
楚际云眼眶发酸,几Y_u落泪。说实话,他无法坦然接受这件事,要说心里没有疙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昨天晚上那种悲愤Y_u死的情绪却是不再有了。
楚际云清楚,如果这么一直低落下去,折腾的是他自己,早晚有一天,这具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得被他折腾垮了。
他缓缓坐了起来,静静的倚在床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本来白皙柔嫩的掌心被细细的疤痕和一层薄茧覆盖,这只手不大,手腕很细,肌肤泛着一种淡淡的苍白,楚际云下意识Mo了Mo自己的脸,然后起身越过了男人下了床。
他走出破烂的屋子,整个院子一目了然,院子里开了口井,一个木桶歪倒在一边,除此之外,还有几根竹竿歪在一起,竹子上绑着绳子,原来该是用来晒衣服的,只是现在却脏兮兮的倒在地上。
“二妞儿,你今儿又那么早,咱们刚刚起床,你就从地里回来了!”邻居的一个妇人抖着刚洗好的衣服,扯着嗓子跟路过的一个女人说起了话。
“不起早怎么行哪,家里三个小崽子还等我照顾呢,得赶回去给他们做饭啊!”那二妞放下了锄头,伸手揉了揉单薄的肩膀,好脾气的笑了笑。
“不是婶儿说啊,你家那口子也太不争气了,三个孩子在家里张着嘴嗷嗷乱叫,他还每天去赌钱!单靠你一个妇道人家,这日子得苦到什么时候啊?”
看的出来,那妇人也是个口无遮拦的,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平。二妞儿笑了笑:“我家那口子也就这样了,他不过日子,我们娘几个总不能不活吧。”
“哎!你这么个好姑娘配他真是糟蹋了!要婶儿说啊……”
“哎,婶儿,我得赶快回去做饭了,您忙啊!有空我再来跟您唠嗑。”
那二妞儿重新将工具扛起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