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地。酒保是个Gay,跟他很熟,帮他调酒的时候还不忘八卦:“听说Master唐去你们公司了?”
“是啊。”贺野用手撑着头,“还要被我干呢。”
酒保知道他向来口无遮拦,却也是一怔,继而骂道:“放屁吧,他从来不做Bottom。”
贺野撇嘴:“不信拉倒。”
这时候一个人挨着贺野坐下来,贺野抬眼一看,是伍观。伍观也不过三十多岁,外形亮眼,浑身上下的衣服配饰都价值不菲。贺野第一次见他是在大老板的办公室,这人是大老板的朋友,据说富二代,手底下也是好几个公司。他见着贺野第一面就要了联系方式,两个人上过几次床,伍观还挺稀罕他。
“贺野,好久没见你了。”伍观暧昧地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对着酒保说道,“今天贺爷的酒我请了。”
贺野性格霸道强势,野性十足,圈儿里都戏称一句“贺爷”。他一听伍观这么叫他,就知道这人又上杆子找操了,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后腰上:“骚不骚。”
“骚啊,就对着你骚。”伍观也不生气,往他耳朵里吹风,“别喝了,去开房,给你开个全市最贵的房间。”
伍观真给他开了个最贵的房间,一晚上五千多,在顶层,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能见着半个城市的夜景。贺野把他脱光了摁在玻璃上干,伍观两条腿缠在他腰上,被操到脱力,最后还是贺野把他抱去洗了个澡。
平心而论,伍观脸长得好,身材也好,对他也不错。可贺野总觉得少点什么,他没尽兴,靠在床头柜抽烟,心事重重的样子。
伍观出来看见他抽烟,忽而想到什么:“你不是要和唐元真拍片了吗,烟还抽得这么凶。”
贺野听见唐元真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没立刻接话。他又抽了几口,把烟屁股摁了,又点了根新的:“怎么,跟他拍片不能抽烟啊?”
“你不知道?”伍观知道管不住他,见他又点烟笑着摇了摇头,“唐元真最讨厌烟味儿,我听说跟他一起拍戏的都要提前三天断烟,每天拿漱口水漱口。”
“这么夸张。”贺野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眯着眼吸食尼古丁,“关我屁事,爱做不做。”
伍观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话带了火气,有点儿懵,没说话躺下睡了。贺野掀了被子,只穿了一条内裤站起身往玻璃外望,眼里的情绪复杂又汹涌。
今天射精的时候,他想的又是唐元真。贺野咬着烟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觉得血液都躁动起来,对于和唐元真的性—A_i,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04章
《TOP TOP》剧情不少,预计要拍上大半个月。贺野自从那天和伍观上完床就没出过家门,每天清心寡欲地看剧本、健身,以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
第七天的时候小肖终于联系了他,声音还怯怯的:“野哥,导演说明天上午开拍第一场,地点在西郊的别墅,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贺野说,“我自己开车过去。”
小肖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把地址和明天要拍的部分一起从微信上发给他。贺野扫了一眼,去翻剧本找那个部分,这才发现第一场戏就是剧本里束凌和沈昭平的第一场性—A_i。
或许称不上性—A_i,贺野想,那就是一场性而已。
西郊离贺野的住处不算近,他放弃了摩托,选择开车过去。等到了片场,小肖连忙迎过来,帮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里,贺野自己去了化妆间。
他走进去的时候墨镜还没摘掉,懒洋洋地往里走,周围不少人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贺爷。”
贺野挥了挥手,一屁股在唐元真旁边坐下来,把墨镜推到头上,凑近了说道:“元真哥。”
他来之前抽了好几根烟,身上都是淡淡的尼古丁味儿。贺野是故意的,以前拍戏之前都会
用漱口水冲淡那个苦涩的味道,再喷点香水盖过去,这是基本的礼貌。可那天听见伍观说唐元真讨厌烟味儿,他偏偏起了心思捉弄他,似乎想试探唐元真的底线在哪儿:“来多久了?”
唐元真坐着没动,并没有避开他刻意的接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贺野的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偏着头靠过来,嘴唇几乎要擦过他的耳朵。他闻到了贺野身上的味道,生涩的、呛人的烟味,混杂着一点汗水的味道,勾勒出眼前这个男人野蛮的本性。唐元真抿了下嘴,低声道:“刚到。”
贺野看见他没躲自己,挑了下眉,得寸进尺地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怕不怕?”
唐元真说:“怕什么?”
贺野笑了,手从椅背上抬起来,捏着他后颈使了点儿劲儿,冒犯又下流地暗示道:“怕我啊。”
唐元真睫毛颤动了一下,平静地转过脸,没接话。
贺野还想说话,那边服装师赶过来叫他去换衣服,他便起身走了。
束凌是个混混,还是个很有钱的混混,因此服装师给他配了一件黑色背心,一条工装裤,外面搭着印满了logo的Gi花衬衫。贺野换好了衣服,又去化妆,他们男演员往往不需要太繁杂的步骤,遮遮瑕动动发型就差不多了。
贺野是寸头,发型都没什么可供发挥的余地,幸好束凌的角色也需要这样的造型。他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衬衫,有点儿嫌弃这件外套,正想着要不要跟导演说只穿黑背心算了,这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了换好衣服的唐元真。
一身检察官制服,平整又禁欲。他个子挺拔,穿这身衣服格外地好看,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黑色的袜子提到脚踝,上面是两条笔直的长腿。他的目光和贺野在镜子里碰上了,那眼神如狼似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贺野转过身,擦着他的肩膀往里走,经过的时候轻声说道:“我硬了。”
导演跟他们简单说了这场的内容,其他的地方就交给他们自由发挥。他们这行没那么多限制,定下来的只有情绪、剧情、体位,很多时候台词都干脆没写,让他们临场发挥。
脚本里沈昭平是被束凌从海里捞上来的,因此唐元真特意下了趟水,把衣服弄得全部湿透了。工作人员拿了绳子把他绑起来,低声问他会不会疼,唐元真摇了摇头。
于是,第一场床戏开拍了。
这是整部片子里最激烈、最粗暴的一场床戏。束凌此时恨透了沈昭平,侵犯他不过是为了碾碎他的骄傲,好让他跪在自己脚下求饶。他毫无怜惜之心,只想着折磨他、摧毁他,因此完全没有顾忌沈昭平的感受,用最难堪的姿势交合,说着最肮脏轻蔑的话。
“Action!”
沈昭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扔在地上。
他脑袋昏昏沉沉,大概是因为泡在海里的原因,发了烧。身上的衣服湿湿嗒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他根本没办法有任何动作。
他记得他是被束凌从海里带走的。汽车侧翻冲进了海里,他驾驶向来小心谨慎,因此沈昭平明白那不是一场意外,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门突然被踢开了。沈昭平睁开眼睛,见到了束凌居高临下的脸。
束凌见他醒了,便在他面前蹲下来,语气很温和地说道:“沈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