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充耳不闻,牵出匹黑色矫健骏马。
那马野x未去,毛发光滑,体格健硕,李顽翻身上去,只听骏马嘶鸣一声,带着他绝尘而去。
市中未有急事,不可跃马急x,巡逻士兵追在李顽身后,要拿他问责。少年控住缰绳,zhui里喊着借过借过,将那马口狠狠一勒,在一突然冲出的小童面前停下,继而控着那马,绕过小童,欢快大叫道:“我替世子办事!你们找他去吧,多谢各位大哥!”
李顽连着半月来,头一次这样神采飞扬,头一次这样有了期待,曹懿来了!
士兵们慌忙安置小童,再抬头一看,李顽已不见了踪影。
李顽一路出城,沿着官道往百里外的横庄跑,一路迎着风,闻着马蹄溅起的青草味,横穿过刚没过马脚的溪水地,李顽一扬马鞭,控着那马一跃而过,马蹄轻巧落地,踩着水,如飞般,载着少年,朝他心爱之人奔跑而去。
溪水溅起,沾*李顽的ku脚,可他毫不在意,心如擂鼓,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曹懿来了!
他一口气不停,跑出近百里,终在处开阔平原上,与曹懿的车队相遇。车队正停下稍作休整,曹懿捧着本书,坐在车前满脸专注,映衬着天高云阔,自是一番好风景。李顽下马跑过去,曹懿心有灵犀地抬头,二人便在这不期而遇中,金风玉露一相逢了。
他由跑变走,慢慢来到曹懿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曹懿也有些无所适从,难得失态,手中书卷落地,被风吹着翻了几页,他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心中升起gu别样的悸动,与李顽已有一年半未见过面,走时还和他一样高,现在居然需要微微仰头看他了。
二人相顾无言,李顽眼眶一红,却是哭了。
曹懿哑然失笑,李顽一哭,他也跟着难受。
车队中不乏顺路搭伙的人,不知二人身份,只当李顽是哪家的有钱公子,见了亲哥还要哭,人群中响起一阵打趣的哄笑,曹懿却毫不在意,伸手轻轻替李顽擦去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在京中受委屈了?”
李顽眼泪直流,只有在曹懿面前,他的哭才是哭,笑才是笑。
第一次在曹懿面前哭时,还是二人的大喜之日,他奄奄一息地躺在_On the bed_,不敢翻身,不敢动弹,稍一用力,背后脓疮就会破掉,他好想自己的娘A,伺候他的粗使婆子说今天是他大好的日子,可他却听着娘亲在院中的哀嚎,最后一声惨叫,再没了声音。
他娘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声惨叫。
李顽哭得昏了过去,又给曹懿进门的动作惊醒,他浑浑噩噩地朝那粗使婆子求饶,我不要Xi妇,要我娘,我听话,你们别打她啦。他眼中恨意未消,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一身大红喜_fu,那样鲜活,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世界。
“受什么委屈啦,跟我说说。”曹懿还想再问,却被李顽一把拥入怀中。
他眼泪流了曹懿一脖子,把人搂得死紧,哽咽道:“看见你,便是什么都不委屈啦。”
第25章
曹懿这样被李顽抱着,眼眶也有点热,那一瞬间只想快快去到京中住处,书也不叫继续读了,收拾包袱带着李顽回流州。
他定是受了大委屈,才会一见自己,就哭得这样惨,但转念一想,就李顽这脾气也不会白吃亏,多半要等日后站稳脚跟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李顽兀自哭了会儿,眼泪鼻涕糊曹懿一肩膀,才腻腻歪歪起身,和他头贴着头,小狗撒娇般拿鼻尖蹭来蹭去。
一旁围观的车夫与行脚商们不住起哄大笑,曹懿并不在意,微微仰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李顽,目光一寸寸掠过他高挺的眉骨,和专注看向他的双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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