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泽的几个兄弟,有的在洗浴中心做保安,有的投奔了新老大,不论好歹,总算是都有了落脚的地方。但大伙还是觉得数磬泽混得最好,上次在朋友圈见他发了那宽敞的大宿舍,一看档次就跟之前住的大统间没得比,当听说那二人标准的寝室暂时只住了他一个,都闹着要去他那里参观,蹭热水澡。
磬泽私心不太想请人去宿舍做客,一来,他答应了易哥,跟过去了断干系,因而不希望被人知道住处;二来,那里只有易哥来过,便好像有了特殊意义,不愿外人涉足。
但他也是真心把这些人当兄弟,不忍扫他们的兴致,便说,“行A,过两天我买些啤酒小吃,叫你们来玩。”
“大泽义气!”
“哟,这不是金海帮的小崽子们吗?”
门口传来嘲讽的声音,众人一齐伸长脖子望去,见一个
胖头宽背的大汉从烧烤架旁挤进来,身后还跟了六七人。
那大汉眯着眼睛,往磬泽他们那桌扫视了一圈,咧开zhui,皮笑r不笑地说,“我差点忘了,金海帮已经散伙,没了。”
他的跟班们捧场地大笑。
来人是庆福会的张图,人称张大秃,在会里地位不低。“庆福”和“金海”素来不睦,不见面还要在背后骂对方一个狗血喷头,碰了面更是势如水火,不斗到天翻地覆不罢休。
磬泽他们见到庆福会的人,顿时都没了好脸色。虽然金海帮是散了,但在他们心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念头早就扎了_geng,听不得人说帮会坏话,任敌人当面羞辱更是不可饶恕。
“张秃子,哥几个在这里喝酒,有你什么事?趁早凉快去!”
“这儿没人想看到你这个秃头!”
张图最忌讳人家说自己秃头,指着金海帮众人骂道,“你们撒泡Niao自己看看,三个里就有两个头上没毛的,有脸说我?!”
孙朝脑子动的快,zhui上更快,“我们是自己乐意剃的,跟你脖子上那颗三十年长不出一_geng毛的秃瓢能一样吗?”
张图气得直哆嗦,伸着手指左戳右戳,恨不得把对面那一溜光脑袋挨个戳爆。
孙朝搂过磬泽,继续火上浇油,“看到我们大泽没,从光头到板寸,多j神多帅!至于您,这辈子眼看是没戏了,需要兄弟我借你二十块钱买个假发taoDD不?”
磬泽不会主动挑衅,但他对张图也没好_gan,听自家兄弟这么埋汰对方,心说过瘾,端起酒瓶把孙朝的杯子满上。
张图后面一个小弟上来跟他叽咕几句,张大秃目光一动,转向磬泽,“听说大泽兄弟发迹了?”
磬泽说,“普通打工的而已。”
“太谦虚了吧,普通打工仔会穿高档西装,开几百万的车,去云阁过夜生活?”
磬泽心里一个咯噔,想,自己难得和易哥出去一趟,居然被庆福会的人瞧见了?世界真小A。别的也就罢了,他最担心的是,檀中玉有没有被这帮家伙盯上。
他不想与对方多做解释,便说,“我的事,与你们庆福会无关。”
张图猥琐地笑,“无关,当然无关,我们这些穷老百姓,哪能入你的眼?车里坐的,是你新傍上的富婆吧?手脚够快呀,从金海帮出来这才几天,就找上新靠山了。”
磬泽先是松了口气,他们没看见易哥。但是听对方言辞不堪,又压不住火,“你说什么鬼话?”
孙朝他们也纷纷帮腔,“你哪只狗眼看到大泽傍富婆了?”
“几位别动气,俗话说‘一人得道_chicken_犬升天’,不如你们也让大泽兄弟给介绍几个富婆耍耍,金海帮的好汉个个龙j虎猛,哪个富婆见了不得张开tui呀?”
这话说得下流至极,再好脾气的人也听不下去,磬泽起身一把抓住张大秃,“我们不揍你,不是揍不过,只是不想妨碍店里做生意。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不像你们庆福会,在道上的名气早就臭了,还得意什么?”
张图小弟们上前推搡,“放手!丧家之犬少在这儿瞎叫唤!”
“你说谁是丧家之犬?!”
“谁叫得响就说谁!”
两拨人越吵越凶,到底还是没能收住手,一路从店里打到店外,门口几辆电瓶车惨遭殃及,摔倒在地上,反光镜都碎了。
结果,直接进了局子,十五人,一个都没跑掉。
磬泽以前也被拘留过,知道按情节轻重来看,这回总得关个三五天。手机关机上缴前,他看了看屏幕,有几条微信消息,他想,不知道是不是易哥发来的?
这回,自己真的无颜再见他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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