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也不答话,周逸的一帮朋友,胡三郎眼睛一扫就知道是风月场上混久的,若是之前见了这帮人必定未语先笑曲意逢迎。不过他现在脱离娼籍,见了这些人是半句好话也说不出。
周逸也很久没有玩闹过了,不过胡三郎在场,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致,闷闷地喝了几口酒。看到胡三郎没心没肺地吃喝心中恨道:真是个吃货。
有人从邻船上叫了几个跳舞美女的来,跳了几场,又来劝酒。
一个身材娇小地女孩要陪谢公子喝酒,谢公子忙摆手说不必。那姑娘讪讪地走了。
胡三郎抬眼扫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谢公子也不恼。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这笑想必是有缘故的了。”胡三郎看他千方百计逗自己说话,觉得好笑,道:“是笑你辜负佳人美意。人家刚才跳舞是对你频传秋波,现在又巴巴地来敬酒,你倒好,挥手就把人赶走。伤了人家的心。”
谢公子低声道:“我有了眼前的佳人,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胡三郎下巴轻扬,指着周逸的方向:“这话你敢当着他的面说一遍?”
谢公子道:“小家伙,周絮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跟他除了样子,其他一点都不像,周逸不过是拿你哄自己夫人高兴罢了,等找到周絮,你看周逸还能拿你当宝贝。”
胡三郎喝了一杯酒,酒杯在桌子上一顿,冷冷说:“废话真多。”开始默不作声地喝闷酒,谢公子也不说话,陪他喝闷酒。
周逸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苦不堪言,偷眼看到胡三郎一口一口喝酒,谢公子在旁边笑微微地一杯杯倒。想过去拉他走又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大家要散了,几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周逸酒量很好,此时还很清醒,要去找胡三郎时,却看到他颤巍巍站起来,又一头栽倒在谢公子怀里。谢公子也有些醉意,刚要把胡三郎扶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阵风,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周逸拽住迷迷糊糊的胡三郎往船舱里拖,胡三郎倒是很乖,也不挣扎,直到被摔在地板上,才捂住头喊了声“疼”。
周逸忙蹲下,看他头没事,才又生气起来,准备教训他,谁知胡三郎酒品极好,喝醉酒了就是睡觉,打都打不醒。他一腔怨气无处发xie,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又动手把给胡三郎擦脸擦手,扶到床上睡了。
胡三郎半夜因为口渴醒了。船舱里很黑,他走了几步就撞着椅子,正捂着膝盖喊疼,就听见哧一声,灯亮了。
周逸在桌边正襟危坐看着他。胡三郎迷迷糊糊地喝了水,然后坐在周逸旁边,哑着嗓子问:“怎么不睡?”周逸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说:“睡不着,你睡吧。”胡三郎不肯独睡,哈欠连天地说:“我也睡不着,陪你坐回儿吧。”
周逸瞧他的样子忍不住要笑:“行了,一起睡。”
夜晚的船舱有些冷,胡三郎在周逸x_io_ng口蹭来蹭去,蹭着蹭着两人热起来了。
周逸按住他的手脚,笑着说:“怪不得要和我一起睡,原来是这个道理呀。”胡三郎也不说话,挣扎着要靠近他。
周逸翻身下床,穿戴了衣服要出去。胡三郎酒醒的差不多,此时也跟着下来,把周逸手中的衣服夺走扔到一边,气呼呼地看着他。
周逸低声说:“要么乖乖睡觉,要么我出去。”
胡三郎看了他一会儿才委屈地说:“你是什么意思啊,就算是玩腻了你说一声嘛。”
周逸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说:“我虽然风流惯了,但是有个原则,生我者不沾,我生者不沾。你既然做了我的儿子,不管明里暗里,我都要做个父亲的样子。”
胡三郎不甘心地问:“那之前你还和我睡了呢。”
周逸认真地说:“那是没认你之前,认了之后你看我动过你吗?”
胡三郎不管他这套歪理,一边爬到周逸身上一边说:“我父亲姓胡,你才不是我父亲。”
周逸抬手环住他轻轻笑:“好儿子。”
胡三
郎推开他气愤地说:“狗才是你儿子。”说完觉得这话很别扭,不知道是不是骂了自己。周逸哈哈大笑。两人闹了一会才安安稳稳地睡下。
我索xi_ng把你卖给他
第二天,胡三郎生病了。
早上醒来他只是觉得胃隐隐发疼,悄悄走出去,他站在船舱外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以为能好点,谁知道吸入冷空气后身上一个寒战,他全身开始哆嗦起来,扶着船沿,他低头忍耐着全身的不适。
谢蒲遥遥看见他一个人在吹风,开开心心地走来。他一手搭在胡三郎肩膀上,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小毛孩,起的真早。”
胡三郎满头的冷汗,抬头勉强笑一下,还没说话,突然俯身向船外呕吐起来。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推着谢蒲,示意他走开。
谢蒲吓了一跳,要去拍他后背,不料胡三郎手上不停推搡他不让他靠近。他无可奈何去寻了水杯手帕,看胡三郎慢慢站直了身体才忙递给他。
胡三郎手脚麻利地漱了口,擦拭了手,抱歉地向谢蒲一笑:“有劳。”
谢蒲瞧他脸色白惨惨的,说话也是软绵绵地,忙让他进自己船舱里,又要船家去找大夫。胡三郎摆手说:“不必,歇一会就好了。”谢蒲又出去要热水。
胡三郎盘腿坐在船舱的地毯上,头脑一阵阵发晕。这时谢蒲领着周逸也走进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谢蒲沮丧地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和他笑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就吐了,还挺厉害,都快站不住了。”
周逸半跪在胡三郎身边,先momo额头又momo手,心中知道大概是吃了生冷食物又吹了风,有点发热,也不是凶险的症候。拉着胡三郎的手问:“怎么样?”
胡三郎勉强笑笑,说:“冷,有点饿。”
周逸也对他笑:“好,一会儿给你下点面。”
周逸扭头看到手足无措的谢蒲,坏笑道:“没事,早上起来被你吓到了,小孩子嘛。”谢蒲呆立片刻,开始在桌子上哗啦哗啦地找镜子。
胡三郎倒是不轻易生病,不过一旦生起病了总要缠缠绵绵七八天才好。他看到想吃的面,随便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歪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样子。
因为周小少爷的病,周逸要下船请郎中,船又在附近一个城镇的码头停了,这下正和船上几位公子的心意,先是用慈爱的口气来安we_i胡三郎慢慢养病。然后带了几个小厮急忙忙冲向附近烟花教坊场所。
谢蒲坐在胡三郎床边,还在问:“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胡三郎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新鲜的小玩意给我带一些。”又笑嘻嘻地说:“你快走吧,否则我这病好不了了。”
谢蒲气愤起来:“明明是你乱吃东西,我有你们说的那么恶心吗,一老一小都是坏东西。”站起来就走了。
胡三郎脸上带着笑意看谢蒲的身影慢慢走出去,谢蒲身材高高大大,是个风流倜傥的青年,笑容邪气,语调轻佻,是随时随地准备调情的样子。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其实更可爱一点,怪不得周逸也爱逗他生气。胡三郎百无聊赖地想着。
过了一天,船又重新出发了。谢蒲果然给胡三郎带了些好玩的东西,免得他在船上无聊。
这天胡三郎正在桌上摆弄一个小泥人,是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