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力气很大,吟欢避之不及,迅速被拉起,整个人还处於眼冒金星的状态,压根儿就没听懂他在说什麽,独自捂著脑袋,闭上眼睛开始整理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
起先,老清老早,店里来人了……然後老板去开门,半天没有回来……再後来自己开口问,就有个男的冲到自己面前问话……问什麽来著?
──找到你了,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他的?东西?交出来?可笑,他是谁啊?他能有他的什麽东西?
嗯,他明白了,这个男人有病。
吟欢惋惜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这位公子,这里不是医馆,你们走错地方了。”
男人闻言一愣,也似乎察觉到了问题,不由蹙眉而立,死死盯著吟欢不放。这个口气,这个语调,虽然声音很相似,不,几乎一致,但是……不对!“你不是他?”半信半疑的语气令吟欢不爽,他白了男人一眼反问:“他什麽他,哪个他?你不说鬼知道呀!?”
男人听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喊道:“谦诚!”
谦诚?谁啊?
就在吟欢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男人的身後传来一阵童声:“是,爹。”
随後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插到了两人的中间。
“啊呀!”
再看见孩子的同时,吟欢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身子也夸张往後退了几步,“你、你、你、你怎麽长得那麽像我啊?”
不是他自欺欺人,而是这小孩真的与他十分相似,当然,只有外表,也就是所谓五官,除此之外的神态与气质则全然背道而驰,一看便是个有教养的富人家小孩。
而他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则更令男人疑惑,终於他忍不住出声再问:“你不认识他?你不是秋恒?”
谁知原本放肆无力的吟欢在听见这个名字後浑身一怔,表情如换了一个人似的认真起来,他盯著那个孩子看了几眼,然後再看向男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
就是你这个混账东西!”
此时耀翎也赶了过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吟欢脸上厌恶愤怒的神情让他吃惊,但从他的话语中,他又似乎寻到了什麽线索。
“你果然知道秋恒……”男人说不上惊讶,对於吟欢的话也没有反驳,“那好,请你让他把东西还给我。”
“爹……”
“我呸,还你个死人头!”
孩子还在这里,可吟欢依然没有丝毫顾及地大吼,原本按照他的脾气,就算客人再如何不客气也能忍耐,但是这个人不同,这个男人不是客人,他是个凶手──杀人凶手!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说完,吟欢头也不回地就朝自己房间走去,不留任何颜面。
耀翎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那麽大的脾气,不过也难怪嘛,谁叫这个男人……
“你不走吗?”耀翎看著男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刚才吟欢的那话很有刺激xi_ng吧?正常人听了应该会生气,不,很生气,尤其是有钱人,会更生气,眼前的男人明显符合这个特征,但是为什麽,他还是那麽冷静呢?
男人回身,看向耀翎的眼眸里依旧带著寒意,“不,我来要回我的东西,没有要到自然不走。”
面对他这番诡异的言论,耀翎总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好像缺少了某些东西,但具体是什麽,他又说不上来,出於无奈,他也只有帮忙善终的份。
“哎哎……真是作孽,这位公子,请带著小公子随我来,这大堂可不是什麽说话的好地方。”男人还算是好说话,很顺从地就带著孩子进了耀翎为他们安排的房间,而车夫则被潜到外面停车看马。
进屋後,出於礼节,耀翎先为两人添置了茶水点心,男人无语地接过,孩子则笑眯眯地向耀翎道谢。
看他们俩这样,耀翎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和小公子……嗯,真的……”
似乎是明白他要问什麽,男人也没有避讳,直接答道:“谦诚姓君,是我的独子。”
“君谦诚……哦,那公子是……”“君墨情。”“哦,原来如此……了解、了解。”耀翎脸上赔笑,暗地里却是将这个名字琢磨了透,同时疑惑又起,这君家的主人怎麽又会和小倌扯上了关系呢?“虽然公子这麽说,可我怎麽看都觉得令郎与我店中的吟欢……有那麽点像呢?”耀翎试探著问。而君墨情被问及这个,脸上倒也是有几分困惑,“我也不太明白。”“啊?”“我不太明白。”君墨情看向耀翎,很严肃地询问,“为何这个吟欢和一个名叫秋恒的小倌如此相似?”“……秋恒。”耀翎提及这个名字,觉得有些怀念与伤感。君墨情见他如此表情,断定他知道秋恒的所在,故也不隐瞒,直接道:“谦诚是那个叫秋恒的小倌所生,与他相似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的话语中气十足,这犹如天方夜谭的故事由他说来却是如此具有说服力。而对於这个问题,耀翎也没有多究,想了想後,他决定与君墨情做个交易。“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与那个叫秋恒的过去,听後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秋恒的去向。”君墨情闻言也思索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可以,不过请你先告诉我,那个吟欢和秋恒的关系。”“……兄弟,秋恒是吟欢的双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