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低语之後,岳宁像是再也无法遏止住nei心的苦痛,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惹得远远回廊外的下人们纷纷侧目过来。为免让他失了颜面,百里霂揽着他闪身进了自己卧_F_,又牢牢掩了门,在照进夕阳的暮色里轻声叹了口气。
岳宁好容易缓过来一些,抬脸断断续续问道:“你的胳膊究竟是怎麽了**”
“当年攻打北凉,强渡格尔木河之後,与敌军主将交手时被一柄长刀穿x_io_ng而过,当时不觉得什麽,可这些年年纪见长,body渐渐不中用了,右半边胳膊常痛得抬不起来,旧伤麽,总是没奈何的。”
“那**这些年你还在shen山里打柴为生**”岳宁忍不住颤抖了声音,几乎不敢想象他经历过的日子。
百里霂淡淡摇头:“其实并没有多麽辛苦。”
岳宁抽了抽鼻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慢慢松手放开了百里霂的颈项,低头道:“还好有紫淮先生陪着,多少总能
让你有些we_i藉,他虽然经历那麽些坎坷,但好歹还与你厮守了这些年**”
“紫淮此生遇上我,绝算不上是幸事,”百里霂垂下眼睑,长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
岳宁见百里霂的目光直盯着自己,忙道:“你可别说对不起我,我不要听这个。”
百里霂收回目光,突然很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有些话,我只在今日说。”
岳宁拿不准他要说出什麽来,屏住了呼xi,怔怔的等在那里。
此时的屋子里,窗棂的yin影打在鬓角沧桑的男人脸上,他沈寂了片刻,像是喃喃自语:“紫淮曾问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候是何时。少年时身份卑微,被父兄嫌恶。自荣登将军之位以後,辗转於沙场硝烟,看尽生死离别。封侯犒赏,何等风光,转眼间便灰飞烟灭。回想来,唯有在一个人身边的日子,才是一生里最快活的。”
岳宁心中涌出一gu说不出的酸涩,他想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自从那日在你抽屉里见到那叠信笺我就知道了,你要记挂他到什麽时候。
“岳宁,”百里霂忽然唤了一声,“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我**大约知道**”岳宁闷闷的答道。
“你不知道,”百里霂伸手mo着他的脸颊,脸上带着苦闷的笑意,“你这个傻子。”话语里的shen意却浓的像是要化开。
岳宁怔在那样的话语和眼神里,过了许久,方颤抖着问道:“你**你说的是我?”
百里霂轻轻点了下头,看岳宁一脸不肯相信的神色,他又低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朝廷在通缉我,还巴巴的跑到建墨来送死。我只是想再见你一次,或是看一眼也好**没想到,你还是跟当年一个样子,一样那麽傻**”
岳宁看见男人漆黑的眼珠里隐隐有泪光闪烁,只觉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百里霂**你是说,这些年你也想着我麽**你没忘了我麽?”
百里霂苦笑:“怎麽可能忘了呢**”
他话音未落,岳宁已按捺不住扑了上来,紧紧抱着他的背:“你今天的话,就算是骗我,我也知足了。”他的手指颤抖着落在百里霂鬓边的白发上,你不要再走了,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你不怕朝中下旨抓我,连累了你吗?”百里霂轻轻笑了一声。
岳宁立刻抬起下巴:“他们敢!你留在我府中,谁也不敢乱来。”他眼睛红红的保证道,“我会保护你的。”
百里霂又笑了一声,那笑容渐渐变成了_gan慨的神色,然後回手抱住了他。
连续几日yin雨後终於放了晴,岳宁在自己门口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儿子,忙喝道:“澜儿,这些天上哪去了,整日的胡混,像什麽话!”
岳澜收住脚步:“父亲几日都不在自己_F_nei,儿子也是满腹疑惑。”
岳宁Zhang红了脸:“你**你**”
“不说这些了,”岳澜脸色有些凝重,“我这几日去查阅了百里世叔的案籍,几位老大人都赞颂说这位百里将军是大炎朝治世以来的第一名将,我想如今只能请他出山了。”
岳宁倒xi了口气:“你要请他做什麽?”
岳澜咬牙道:“伽摩新王亲率二十万大军与讫诃罗耶联军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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