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百里霂随意发出这一声後,就再没了言语,过了半晌才道,“他来做什麽,我如今也没有j力去应付,就先让杜升去招呼好了。”
苏漓低头整理好书桌上的卷宗,轻声道:“卑职知道了。”
百里霂略动了动手臂,重新躺下:“你也下去休息吧。”
苏漓却摇了摇头,坐到他榻边:“将军体nei的毒气可能还会窜入肺腑,我还是在此盯两日的好。”
百里霂惨淡的笑了笑,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口:“听白凡说我身上毒血放出了一大盆,怎麽还没去尽?再放一盆我可就撑不住了。”
苏漓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大约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下次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他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用刀子划开人皮r,连曲将军那样久经沙场的都看不下去**”
“你这是为了救人,又不是杀人,怕什麽。”
苏漓扁着zhui,不知在出什麽神,也不再辩解。
百里霂看见他眼睛里血丝密布:“你且去睡一觉,看眼睛都红成什麽样了。”
“这些天可不止我一个人没睡好,”苏漓揉了揉眼睛,“自打曲将军把大将军带回城,整个灵州都炸开锅了,曲将军白副将李
校尉他们没日没夜的在门口转悠,也就是刚刚才离去的。”
百里霂呵了一声,声音忽的低落下去:“这麽说来,我这个将军若是真死了,灵州城nei竟连一个接将印的人选都没有。”
苏漓一怔:“将军若是在担忧後继之人,曲将军难道不是最佳的人选麽?”
“曲舜跟我有些年头了,兵法布阵也大都由我传授,然而,”百里霂慢慢摇头,“他本xi_ng淳厚善良,缺了雷厉风行四个字,并不是为将之道。”
“白凡倒是老练些,可惜行军筹谋天分有限。而你,虽然通晓谋略阵法,却是提不得剑kua不上马的文弱书生,”百里霂低声苦笑,“我沙场戎马十数年,竟连个像样的学生也没有。”
“其实**”苏漓点着下巴想了想,“尹将军倒不失为璞玉之质。”
“璞玉麽?那就让这北凉的战场作为打磨璞玉的砂轮吧。”百里霂略微疲惫的闭上双眼,“这位新大汗既然选了春夏为始,必然是要与我们相战过秋冬,赌上北凉各部的全部家底,背水一战。”
他喃喃的说道:“真是棘手A。”
“将军**”苏漓略有些迟疑,“这一仗会打多久?”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真的要不死不休。”
苏漓皱起眉:“若是真的要长年累月的耗下去,国库空虚必然要加重苛捐杂税,士卒损耗更会使得举国大增兵役,当今皇上尚且年少,_geng基不稳,外患未除又平添了nei忧,那可就不妙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麽?”百里霂摇头,“可是若gui*在城nei不肯迎战,消耗士气不说,也并非长久之计。除非能够从这受制的战局里挣neng出来,反客为主攻入北凉腹地,但是如今敌军实力_geng本琢磨不透,王帐的嫡系人马尚未出现,我们**”
他说到这,太阳*猛地一跳,疼的冷汗都滴落下来,只得收了思绪,低声道:“我这伤势,要多久才能恢复?”
苏漓伸手搭在他脉上,略听了一会:“这段时日且不要过於费神,或许半月之nei就能有起色。”
百里霂无奈的笑了:“说这没用的空话,苍羽原上还伏着几万兵马虎视眈眈,怎能不费神,但愿我这一场心血不要付诸东流才好。”
苏漓忽然握住他搭在榻沿的手掌,眼睛亮亮的:“我相信将军必定能够扭转战局。老师说在这北疆迟早有一场决战,放眼如今大炎朝中,也只有将军能够掌控这一战!”
百里霂略怔了怔,随即露出有些好笑的神色,看着他。
苏漓也惊觉似的收回手,在他被角边掖了掖,嗫嚅道:“在这之前,将军还是先睡一觉养足j神再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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