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虽然没有夺去他的意识,但是也足以让他失掉所有的力气,软软的栽了下去,幸好还没接触到地面时就被一只手臂牢牢地托住了,他听见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喝:“把他给我绑起来!”
倾斜的视线里能看见明宏的脸色气得发青,他被四名士卒牢牢制住,眼睛死死的瞪着岳宁,眼眶红的像出了血,他嘶哑的吼道:“你是疯了麽!”
岳宁动了动zhui唇,可是伤口痛的让他说不出话来,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掌触到他脸侧,声音里带着迫切的问道:“岳宁,你怎麽样?”
“唔**”一开口就是破碎的shen_y,他勉强吐出了一个字,“**疼**”
百里霂将他托起来一些,看清了他左肩上那支黑色的棘枝小箭,虽然肩上不是要害,但是因为这种箭生有倒刺,会勾住皮r,须要用匕首将四周的皮肤肌理割开才能拔出。那样的痛楚即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就在他检查伤势的这一会,血迹已经漫开染红了整个肩头,岳宁的唇色发白,眼睛半闭着,额头上布了一层的冷汗,像是随时会晕厥。百里霂贴着他额头,放轻声音安we_i道:“岳宁,你先忍忍,我这就送你回国公府。”
他说着,撕下一块_yi襟将岳宁的肩草草一裹,稍止了渗血的势头,然後把他抱到了门外的那辆空马车上,随手招了名擅於驭马的士卒上前驾车。於奚还在清查抓捕的一干人,听见马嘶声才赶了出来,没多说什麽,遥遥的向百里霂行了个军礼。
岳宁*在车里,一直没有出声,连小小的xi气声都没了,百里霂有些担心的在他脸上mo了mo,满手*漉漉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他小心的扳过岳宁的肩,让他枕在自己膝上:“很疼麽?”
岳宁点了点头,眼角又渗出泪水来,他张开口,嘶哑的说道:“我这次**可不欠你的了**”
百里霂被他这句话说的几乎失笑,他知道岳宁指的是他这次相救,两不相欠的意思,忽然觉得心里隐隐有些酸楚,没有再说话。
马车经过一个陡坡时,猛地颠了一下,岳宁像是碰到了伤处,痛得一颤,仍是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紧咬着牙_geng。百里霂觉察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有些惊了,忙问道:“怎麽了?”
岳宁轻轻呜咽了一声,眼泪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百里霂抱紧了他,低头把他被汗*的额发向一边拨了拨,忽然道:“听说**你这几个月常去看望我M_亲。”
这本是他为了不让岳宁总惦着伤处,刻意说来分散他注意的闲话,谁知岳宁突然就露出很是窘迫的神色,怔了一会才断断续续道:“我**我只是**我不是想**”
“嗯?”
岳宁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侧过脸:“只是**与老夫人有些投缘,没有别的意思**”他苍白的脸颊上忽然有些微晕,又很快的消退了。
百里霂见他突然撑着说了这样长一句话,小心的按住他左肩:“我常年在外,有人替我去看望M_亲,我是很_gan激的。”
“你_gan激?”岳宁突然挣了一下,似乎想坐起来,他睫毛上的泪水还未擦干,看起来倒有些委屈的神色。
百里霂莫名的看着他:“你怎麽了?”
岳宁捂着伤处,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不用**为了这一箭假惺惺的,我知道你还是讨厌我。”
百里霂怔了怔:“我没有讨厌你。”
“你,你**”伤口在挣扎间又渗出血,岳宁却还是竭力的向车帘边挪了挪,“你回京这麽多天,直到今天早晨才急匆匆的找我,还是为了利用我去害子信。如果不是我还有这麽点用,你才不会来见我**”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靠着车壁又呜呜的哭了。
百里霂沈默的看了他半天,忽然低声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他的右肩把他拖回了自己身畔,岳宁见他脸色骤然变沈,也没再敢多做挣扎,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声抽着鼻子。
百里霂顿了顿,忽然道:“我见你整日徘徊於秦楼楚馆,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便打扰,所以一直没有**”
岳宁听出他话里的shen意,忍不住抬起头气呼呼的说道:“我就是爱逛青楼,你管得着吗!”
他这下气血上涌,带动伤口又是一痛,不由得就痛软了下去。
百里霂扶住他,似乎是闷笑了两声,在他脸上拭了拭:“别哭了,一会让国公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麽了。”
岳宁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揩了一把,看着百里霂zhui角的一抹笑纹,忽然直起身在他下颌上咬了一口,又很快的*了回去,x_io_ng口起伏的揣测着百里霂的脸色。
百里霂倒没显出十分惊讶的神色,只是在自己下颌上mo了mo,并没有说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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