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A了一声,宋春道:“听说他在山西给什么人家作护院,这几日和主家一起上京,便住在山西会馆里,你若是**若是想他,便去瞧瞧他吧。”
顾九却只是不作声,呆呆着瞧着他,宋春便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脸道:“你怎么了?”
顾九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事,嗯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还不去?”
宋春笑道:“我现在又舍不得你了,我一看了你就走不动路,这怎生好?”说着贴着他耳边说了句话,顾九满面飞红,拿过_On the bed_一只枕头丢到他头上道:“你给我死出去!”
宋春哈哈大笑,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笑嘻嘻地去了。
吴妃的病过了几日越发沉重,皇帝也着了急,宋春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悄悄将老和尚的话回禀了皇帝,皇帝听了半信半疑,便叫宋春去悄悄请来。
这南山离城有两天的路程,宋春虽舍不得顾九,这皇帝亲自吩咐的,他也推托不得,只得回家收拾了东西,别了顾九,带上几个从人去了南山。
他走了数日,便到了端午。
顾九一早起来,在庭院里徘徊一阵,终于还是出门而去,在门口遇到杏儿,这杏儿自从顾九回来,见了他便如真见了鬼一般,怕得厉害,这次顶头遇上,吓得*着脖子往边上溜,明明已经绕了过去,哪知一抬头,顾九却站在他面前,他一阵心慌,结结巴巴地道:“顾**顾**顾公子**”
九郎微微一笑逐颜开,道:“杏儿,你是叫杏儿吧?”
杏儿嗯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他,顾九道:“我今日要出门去,回来得晚一点,告诉你一声,若是你家公子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我去会清门探我姐夫去了。”
杏儿连忙点了点头,却仍是不敢看他,等听到他脚步声去得远了,这才抬头擦了擦汗水,心中却是疑惑,明明知道这顾九是个鬼魂了,为何日头下却有影?难道这不是个鬼?
忍不住转头去瞧顾九身影,哪知恰恰此时,顾九回过头来,对着杏儿突然间吐了一下*头,雪白的牙呲在外面,杏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摔到在地,顾九轻笑一声,出门而去。
这一日汴河上热闹非凡,河上正在龙船赛,两岸站满了百姓,携家带口,在岸上看那龙船,街上耍百戏的、卖糖儿糕儿的、还有许多卖粽子的,挤了个水xie不通。
顾九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丛中挤出来,拐上去会清门的僻静小巷,这时候才觉得脚痛,低头看时,鞋上踩了不少脚印儿,雪白的布袜也踩得泥污了,他在路边蹲下揉了揉了脚,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年踩春,自己丢了鞋,宋春将靴子换给他的事来,不由出了一会儿神,耳边听得汴河边震天价响的喝采声,这才醒过神来,快步往会清门去。
他并没去山西会馆,迳自来了当年的小院,门前扫得干干净净,边上挂着艾草与色香囊,他轻轻拍了拍门环,听得门nei脚步声细碎,跟着有人打开门,来人是个玄_yi汉子,身材高大,一双虎目凛凛生威,气宇轩昂,一见了他,微微一怔之后道:“九郎!”
顾九看了这男人一眼,低声道:“姐夫。”
那玄_yi汉子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早已经不是你姐夫了,你仍就叫我锦哥吧。”
顾九低眉敛首道:“是。”
王锦便拉了他进门,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的芭蕉越发茂盛,肥大的蕉叶探出墙外,顾九在院中左右看了看道:“文秀呢?”
王锦道:“他回山中去了,这几日节气于他不利。”
顾九道:“锦哥,宫裹那位娘娘的病,是因文秀而起的吧?”
王锦双眉一挑道
:“你难道不明白?”
顾九皱眉道:“我当然知道。他**宋春为了此事已经上南山去请道士去了。”
王锦哼了一声道:“就凭那几个道士,能把文秀怎么样?倒是你,九郎,这些日子,你都没有下手吗?”
顾九低下头,嗫嚅道:“我**我****”
王锦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九郎,你是不是软了心肠?”
顾九道:“我**我**,锦哥,那时候,你干嘛要救我呢?你让我真真正正死了不好吗?”
王锦摇了摇头:“九郎,我就知道你下不了这个决心,所以我才赶到这里来,你若真是下不了手,那就我来吧。”
顾九浑身—颤,道:“不,锦哥,你别**”
王锦道:“你不肯下手,又不愿意让我来,一年之期很快就到,九郎,到那时,你以为你那宋春还会拿你当宝吗?”
顾九脸色惨白,咬着唇不说话,王锦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他:“我现在只恨我当年顾虑重重,眼睁睁看你和那**公子混在一起,心里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顾九抬起眼来,惊异地看着他,王锦别过脸去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心思,我不信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不想用强,可也没想到你最后会跟那轻薄无行的人,早知如此,我_geng本就应该**就应该**”
他一时说不出清楚应该怎么样,顾九却突然捂住脸道:“你别再说了!”
王锦一愣,立时住口,两人默默站了一会,王锦轻声道:“我说错话了,九郎,对不住。你别怪我,我只是怕那宋春爱的不过是你的皮相,等他真知道你的本相,九郎,那时候,他**”
顾九极力平静了心情,说道:“你没错,锦哥,我很_gan激你,没有你,我早已经魂飞魄散,只是我求你,不要去对宋春下手,他**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我**我不想**”
王锦道:“你不想害他对吧,可是你怎么办?”
顾九道:“这一番,我觉得他是真心的。我和他说过我是鬼,但他从没嫌弃害怕,对我仍是贴心贴肝地好,锦哥,我想相信他一次,也想再赌一次,最多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锦唉地一声,狠狠跺了跺脚道:“你怎么痴心到这个地步?你到底图他什么?”
顾九微微一怔,图他什么?图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图那俊俏风流的脸蛋?不是的,图的只是他怀里那一点温暖罢了,也许这一点儿贪心,会再度葬送自己,那又有什么要紧?
他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了,连命都是别人给的,他其实不怕再失去了,但现在,他就是要,就是要这个人,要这一点点温暖。
良久他抬起头道:“锦哥,多谢你。我得回去了,也许他就快回来了,这些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锦哥,你们早些回涂山吧,叫文秀别再缠着那位妃子了,放过她吧,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王锦冷着脸道:“世间之人逃不过美色诱惑,难道是美色的错?那nv子若能端庄自持,清心寡y_u,又怎么会被文秀缠上?这件事,我劝不了文秀。”
顾九叹道:“文秀若要存心惑人,又有几人能抵挡?这不能怪那nv子的。”
王锦道:“那么当初,你我为何不曾被诱惑?”顾九脸
一红,却不好再说,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院门,不多时便不见了人影。
王锦呆了一会儿,又追出去,九郎走得很快,几乎要转过街角,王锦大步赶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做什么去?”
九郎笑了笑说:“回去A,宋春今晚会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
王锦疑惑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要把什么都告诉他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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