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站的事,连旗是听王迪说的。他一看田一禾接电话的脸色,就知道有麻烦了,但不好直接问田一禾,就进彩票站探听探听情况。
里面彩民正安We_i王迪呢,这小子还算有点人缘,刚干了几天,就跟常来常去的彩民们混得挺熟,张哥李哥地叫着。这些人都知道有人打票不给钱,连声安We_i他:“行了小伙子,生气不值当,你太老实啦。”
“就是就是,别急,咱们每天多
打几注,你就赚回来啦。”
“对,也告诉小老板,让他别上火A。”
“那人也是的,怎么能不给钱呢,不给钱还想中奖?”
“可不嘛,这都有说道,用别人的钱,中了奖也成不了你的,老天都看着呢。”
大家七zhui八*议论纷纷,连旗走进来问王迪:“出了什么事?”
王迪认出这人是刚才跟田一禾在门口说话的那位,以为他是小老板的朋友,这种事也不用瞒着,一五一十说了。
连旗沉吟片刻,问:“你知道那人住哪不?”
“知道知道,小老板刚从那儿回来,那就是个滚刀r**”
“地址给我。”
“A?你想去要钱?那小子横着呢。”
连旗笑:“去试试吧,要不要得着再说。”
刚开始王迪真没把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也就个头高点的人当回事。既然要去,就去吧,顺手把地址写给他了。
连旗拿着地址,去书店抽屉里取了一样东西,然后径直找到那人的家里。
那人正煮饺子吃呢。他以前是做买卖的,多少赚了点钱,后来赔了,欠了一屁gu外债。Xi妇气急拉着孩子回娘家去了,这边老光棍一_geng,也不爱继续做生意了,嫌累,得蒙就蒙得骗就骗。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他是破罐子破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
那人从猫眼里看到连旗了,他_geng本没在乎,找他要账的人多了去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人打开门,叼着牙签大咧咧地斜睨连旗:“找我干什么?”
连旗笑眯眯地:“你买彩票花了三万块,我找你要钱。”
“要钱?”那人怪声怪气地嘿嘿笑,侧身让连旗进屋,“你看什么好你拿什么,就算抵债了。”
那一屋子破烂,连旗扫都没扫一眼,他随意地坐在油腻腻的餐桌旁的椅子上,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有钱。”
连旗从一开始就表现得跟一般讨债人不一样,那人不由一怔,随即哈哈笑道:“行,你小子乖觉。不错,我有钱。”他凑近连旗,一字一字地说,“但我不给。”说完自己又哈哈笑起来。
连旗没接口,伸手往外tao里怀兜掏了掏。那人邪里邪气地说:“怎么着?还想拿家伙呀。”他也掏兜,把那把水果刀又翻出来,用力ca在桌子上,“看见没,开刃的,你是想放血还是想废胳膊废tui?我他_M随你!”双手把外tao往后背一掀,露出皮粗r厚的X_io_ng腹,照心口拍了拍:“看见没,照这儿扎!”
“这么说,你是不想还了?”
“谁说我不还?”那人笑嘻嘻地,“我慢慢还,我还写字据了呢。”
连旗慢慢把ca在_yi兜里的手拿出来,带出了一把枪,轻轻放在桌上。
那人愣住了,紧紧盯住桌上的东西,好像_geng本不认识似的,半天大笑起来:“哎呀我*,你拍电影呢?还有枪,喷水枪吧,你他_M唬谁呀!”
别说他不信,搁谁谁也不信。枪?那是电视电影里才有的东西,真枪谁见过?谁Mo过?别看荧屏里噼噼砰砰打得欢实,现实生活里谁有?真正来要债,这玩意都不如刀好使,刀明晃晃的还刺眼呢,这玩意,没用。
连旗没说话,他把眼镜摘了。那人这才
发现连旗脸上有一道疤,就在左眼底下颧骨上,不长,但很shen,褐红色的。这使得他本来方正的脸上陡然增添一抹狠意,一抹戾气,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连旗从兜里拿出六颗子弹,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压进弹夹。
那人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他忽然发现,对方也许是来真的。手枪在灯光下闪着冰冷坚硬的光泽,带着一种沉重的质_gan。没有见过真枪的人永远也不会有那种_gan觉,那种震慑力无法用言语表述,足以令人心跳加速,手脚麻软。包括那几枚小小的子弹。连旗把子弹在桌上摆成一排,流畅的线条,圆润的子弹头,让你无法不想象它从枪膛里滑出来,Sh_e入到你脑袋里的情形。
那人就有点心跳加速,一gu寒意从尾椎骨一直蹿到头顶。他勉强笑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还手枪哪,你他_M吓唬谁呢?”可他自己都觉得声音在微微发抖。
连旗也笑笑,但目光却是冷酷的。他漫不经心地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眼像一把冰刀瞬间刺入那人的body,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那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也是江湖上混着的。他发现今天自己遇到茬子(北方土语,厉害的人)了,这种气度一般人没有,那是霸气、杀气或者其他的什么气,反正不是好气。他Tian了Tian干巴巴的唇,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他咧咧zhui,声音底了两度:“大哥,不过三万块,不**不用这样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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