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旗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见田一禾。
那天他不再去酒吧,而是又回到住处,躺在_On the bed_睡了一个大觉。睡得昏天黑地日升月落,睡得冯贺差点拨120过来抢救,睡得醒过来时胃部饿得都麻木了。
然后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刮了脸,穿上一身_yi_fu,焕然一新。他把以前的比较可靠的小弟都找回来,做了香港黑彩的下线。
仍然赚钱,但却极为低T,低T到甚至一些高层还以为他早已离开S城。
瀑布在转折处缓上一缓,泻入shen不可测的碧潭,从此古井不波。
铺设的黑彩站点像黑色的触手,缓慢的、无声无息的、不露声色的渗透到城区甚至郊区的每个角落,垄断了S城黑彩行业。什么赌马赌球赌狗,什么七星彩幸运彩,什么大陆香港澳门,你就说吧,想买哪一种?
发展下线,培训员工,制定规章制度工作守则等等等等。人家连旗弄的可不是一般的黑彩,那些瞎咋
呼哄骗几个没脑子的拢点钱开奖后不给兑拍拍屁gu走人?连旗不干那种事,黑彩怎么了?黑彩也是讲究品牌信誉和_fu务质量的,也是需要资格审查培训后再上岗的。说句不好听的,香港黑彩的管理制度和风险控制,已经非常成熟,可比什么体彩福彩的厉害得多,可靠得多。大陆彩票事业才起步几年哪,跟人家一比那是小孩,路还走不稳呢。
做买卖要成功,说白了只有一条:钻空子。
从李嘉诚到霍英东,从潘石屹到马云,全是这样。等这门行业发展壮大了,规则制定了,国家干预了,法律完善了,那你也就赚不到钱了。
要不怎么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书还是多读点吧,有用着呢。
隐藏黑彩站点的方式有很多种,普通彩票站是最常见的,常来的熟客,和站点老板都有只有彼此才明白的暗号。一个介绍一个,暗中传递。因此连旗表面上就是一个双击彩票站的老板,堂而皇之地出入体彩福彩大门,打探最新nei幕消息。
结果在一次体彩培训课上,他见到了田一禾。
刚开始连旗没认出他来,毕竟日子太久了,当时又黑又远,他看得不清楚。但他听见田一禾同体彩的工作人员说话了,问一些体彩福彩销售比例方面的问题。这声音连旗有点熟悉,而且印象很shen。连旗皱着眉头回忆了很久,然后他记起来了。
但他不确定,于是想办法跟田一禾见了面。
“简直就是道光年间的出土文物碰一碰都能掉渣,你什么品味A?”田一禾这句话一骂出口,连旗乐了,对,是这小子没错!
其实当年连旗对这小子也没过多关注,虽然后来他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瞥一眼,但田一禾早就中了奖过舒坦日子去了。没有馄饨摊的街角显得空落落的,再过一个月,多出一家卖饮料的xixi吧。
没遇到的时候没_gan觉,甚至似乎早已忘记,一旦遇到才发现,那人一直在自己nei心shen处藏着呢,尽管毫不起眼,尽管悄无声息。现在人和声音一对上号,就像多年的愿望终于完成,挂了许久朝夕以对的人像突然活了。于是心里熨帖了,落地了,圆满了。
所以从这天起,连旗一听田一禾凶巴巴地骂人就想笑,真心地笑。以至于田一禾很长时间都以为连旗有受_N_倾向,所以骂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当然后来发现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不过那都是后话。
连旗再一次跟田一禾见面不算成功,他本来想过一段时间再重新约那小子,哪成想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田一禾自己出面了。
事情还是起源于连旗,他的黑彩除了附着于彩票站,也有其他的掩饰方式,比如他最近开的这家,就是个书店,专门出售时尚杂志,还有轻小说、青春文学方面的书籍。因为这里是高校集中区,连旗想发展的客户,是大学生。
谁成想不只xi引到大学生,还xi引到田一禾。
说来也巧,当然无巧不成书。田一禾的彩票站,就在小书店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他对这个书店里别的书籍统统不_gan兴趣,唯一_gan兴趣的,就是漫画。而且是长时间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书。什么《颤栗之华》、什么《Yan色游戏》、什么《主人,请再多疼爱我吧》**不用看封面,一听就知道很黄很暴力。人家田一禾就好这口,可惜
网上现在都和谐了,弄到不容易A,弄到了也没有实体书更震撼不是?
于是田一禾被震撼了——我靠这么不起眼的小书店还能有这种东西呢?老板真是太邪恶了。田一禾一边在心里鬼叫鬼叫,一边看得目不转睛心Ch_ao澎湃,body发热*动连连。
一开始连旗没发现田一禾,他对小书店的经营其实没多大兴趣,进什么书他都没看过,全是冯贺带着店员布置的。等书店全忙活完了,他才过来看一眼,结果这一眼,瞥到了*在角落里的田一禾。田一禾正看得过瘾,他也不管人家这书是用来卖的。笑话,明明多走两步就有免费的可以看,谁会花钱去买?
田一禾坐在大书架子旁的大阳台上,身后就是冬日和暖的阳光,活泼泼地在shen栗色的发丝上跳跃。shen红色的羽绒_fu敞开着,露出里面Ru白色的毛衫,湛蓝的牛仔ku紧紧裹着的两条tui垂着一晃一晃。瞧这一身,多鲜亮,放哪里都是一*包小美男。
连旗轻轻走近了——其实他不轻轻地,田一禾也注意不到,那小子正shen陷漫画的_N_心_N_身OOXX中不可自拔。zhui唇下意识地微张着,上唇中间的那点“含珠”于是更加明显,红润润的,极为xi引人。在连旗为数不多的印象里,田一禾很难得这般静,倒让他心里腾起格外的rou_ruan。
“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家去看。”连旗说。
田一禾猛一抬头,靠,炮灰!他翻个白眼,很是气恼被路人甲无端端地打断:“我去哪儿看用你管吗?**”话刚说完,田一禾忽然意识到什么,偏头斜眼瞧着连旗,“让我随便拿?书店你开的呀?”
连旗好脾气地笑,点点头。
“A。”田一禾了悟了,不过还是一脸拽拽的不领情的架势,“那你怎么还骑辆自行车?书店生意不行A?”
“不是。”连旗回答得老老实实,“那天我有点急事,回来晚了,见外面堵车堵得太厉害,开车肯定干不过去,自行车可能还好点。”
“那你的车呢?”
连旗指指外面。田一禾顺势看过去,落地大玻璃墙外似乎停着一辆桑塔纳。嗯,也算凑He了。田一禾再一看,正瞧见对面自己那家彩票站。
“哦——”这次拖着长音,田一禾从窗台上跳下来,伸出食指对着连旗一点一点的:“原来你早就在观察我。”
“A?”
“然后无意中知道石伟认识我,才约我出来见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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