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我就觉得背后似乎有一阵寒意拂过。
我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身后,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有。
说实话我挺心虚的,毕竟随便翻人家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把笔记本合上了,隐隐约约,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这若有若无的叹息似乎是在鼓励我看看这笔记本。
于是我又一次翻开了笔记本。
这似乎是本日记,用黑色钢笔写的字隽
秀有力,笔锋绕转之间气势逼人,一篇字下来不像日记,更像是硬笔书法。
不知道是不是年代的问题,纸张已经泛黄发硬,有的字迹已经褪色,勉勉强强只能看到个大概。
【七月初三。
……这世道,生意也是越发不好做了。
今日被老三引着见了个人,说是想与我谈谈那“生意”。见了人才知不过是个暴发户。
…呵,老三也真是,虽说如今生意不好做,我也不得说要与那暴发户做生意,自是给不得好脸色。
老三却是笑言,那暴发户的儿子是从洋人那边回来的,那见识可不是他那暴发户的爹可以比的。
实在是,如今是世道不稳,有点玩意儿防身还是不错的,也无怪那暴发户想与我做这番生意,只是这时间来分杯羹,怕是不太妙。
老三与我相识八年有余,我也不至于这半点信任都给不得,况且听他这么一言,我就算不待见那暴发户,他那儿子我倒是想见见的…】
第一页日记写到这儿就结束了,我随意向后一翻,极度怀疑这个写日记的人是有强迫症的,明明发生的不止这些事情,他却最多写这么一页,没有一篇日记是超两页的,而且我刚刚看到的这篇连一页的一半都没到。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闫凉,我洗好澡了,你来吧。”是陈绪然的声音。
“嗯,等会儿就来。”我随口应了一声。
接着听到“啪嗒”一声,是陈绪然在扭门把手。几乎是一瞬间,我的心里就涌出了不满的情绪,似乎我才是这房间的主人似的。
放好日记本,快步走上前率先把门扭开,陈绪然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水也没擦干,露出高大的身材,站在门口挡住了大片的光线,看我开门,他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有些呆呆地看着我:“……怎么了?”
“扭门干什么?”明明我的心境很平和,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很冲。
“……没啊,”他愣了一下,“就是看你在里面干嘛。”
“没干嘛。”我快速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陈绪然是真的觉察不到我的语气不对还是装傻,听了我的话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一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朝我猥琐的笑了一下,“哦,我明白的。”
我沉默,直直地看着他。
陈绪然似乎也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只好哂笑几声转移话题,“我能进去不?”
虽然他问是这么问,但是看他样子像是直接想把我推到一边然后走进去。
我死死抵住门,“不能。”
他有点不悦,“你的房间啊?干嘛不让我进。”
我也不开心起来,“凭什么给你进。”
他不说话,伸手想拉开我。
我有点奇异的愤怒起来,按理来说平时我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现在我却莫名的觉得愤怒。
突然觉得整个头都犯晕,手脚似乎不受我的控制,看着陈绪然的脸都有点模糊不清,等我再回过神来,陈绪然已经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门口。
我愣了愣,关上主人房的门,往客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真是好痛苦的事儿……
特别是还要保证字数和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