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在那一瞬间箍住了我的胳膊,把它们以一种看上去极端痛苦的姿势拧到背后,其实我几乎没有什么疼痛_gan。对于怎样将最轻的伤害用最狠辣的方式表现出来,他是专家。而且他确实很聪明。
面前的肥皂剧男主角正用一副获得了本年度奥斯卡奖提名的神情看我,翘tui坐着,两手在x_io_ng前十指交叉。巴塞尔·考_geng,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功商人,白色的西装领口nei露出略嫌花哨的衬衫,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保养得体的贵族式脸庞不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带着十二分的充足分量。只有在那双shen绿色的眼睛shen处偶尔的浮动里,才能找到一种扭曲森冷、怀疑一切的yin翳。
“嗬,真是意想不到的访客,”他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神就像在满室的珍贵文物收藏中忽然发现了一个赝品,然后别过脸对裴越语T欢快地说:“亲爱的越,你在他脑袋上穿的那个洞呢,愈He了吗?”
裴越抓着我手腕的指头紧了紧。我几乎能听见在他冷硬如石的
躯壳nei,大脑高速运转所发出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同情他了,天天面对像考_geng这样的人类,不死也得疯,原来他的高密度神经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没发现他使用了替身是我的错,老板。”
j彩的回答。但他那笑得如同保险推销员的老板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那可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越。身为‘捕猎者’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我本来应该狠狠惩罚你的。——但我又是这样的喜欢你,怎么办呢**这样吧,用你那把最宝贝的‘巨蟒’在这个假死者的身上咬出美妙的图案吧,就像那些颜色浓烈的中国锦缎上的花团一样,你看,很富有*漫主义气息不是吗?”
裴越面无表情,甚至连唇角的细纹都没有一丝牵动的痕迹,他用拇指利落地拨下保险栓,将左轮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我的x_io_ng口。
隔着_yi物,似乎有许多非常复杂的情绪从9毫米口径的枪口丝丝脉脉渗进我的皮肤,愤怒、沉郁、痛苦以及憎恨**它们在手枪的另一端不断翻滚,犹如黑色的岩浆沸腾着泡泡**它们shen沉而灼热,以至于我忽然有些担心容纳它们的那具看似坚硬的躯体,会不会骤然间由nei向外爆裂开来。一种纯黑色的、仿佛白矮星爆炸般想要冲破一切空间束缚的强烈情_gan,就在这个拿枪指着我的人类男人bodynei部激烈而压抑地喷发着,与何远飞眼睛里的纯黑色何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各自闪耀着令人绚目的美丽光芒**
“砰”的一声巨响!突兀的枪声在封闭的空间中发出嗡嗡的回音。我的那些念头运转的时间只是他从瞄准到扣动扳机间的几毫秒。
子弹滚烫的轨道镝割过空气,消失在眉心的黑洞里,随即淌下来的血流像把那张脸分成了两半。帷幕落下,对面那个男人的生命在他所喜欢的舞台上终结,临死前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真是非常具有戏剧xi_ng的死亡。无论信不信任的结果都是背叛,无论如何怀疑与防备结局都是死亡,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悲哀之处吗?我忍不住想露出嘲讽的笑。
但我没空冷笑。刹时间扣住那个枪口顶在我太阳*上的“捕猎者”的脉搏,超强度的生物电流使他的神经脉冲暂时中断,我将他持枪的手往nei一折,替他扣动了扳机。大量鲜血立即从他的腹部涌出,我想他的肝脏与脾脏已经报废了。
还来不及抽回手,复仇的火焰朝我喷sh_e过来,裴越猛扑过来,抱着我一阵翻滚,子弹在金属壁垒上溅起点点火花。活着的“捕猎者”还有六个,一场机械与r体的混战在几千英尺的高空中展开。其实也谈不上对死去的老板有多么忠诚,这些人的血ye已经被子弹出膛与生命断裂的声音彻底点燃了,如同来自某种shen渊的呼唤声在耳边不断催促着,享受血腥与杀戮的颤栗般的快_gan,这种快_gan让人类疯狂。我身边这个男人的血ye大概也被点燃了,他老练而冷峭地瞄准、开枪,无论躲避还是进攻都没有半分张望与犹豫,像一台急速运转、计算j准的机器。他的棕褐的眼睛里沉淀着化不开的暗红血色,满溢出强悍的野xi_ng与杀气。那是属于野兽的眼睛。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人类就是野兽。他们是进化退化还是基因突变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只在乎那个银白色的金属箱子。它就放在考_geng歪斜的尸体的脚边,散发着冰冷无机质的光泽,属于我的东西。我
利用瓦尔特p99完美的快速sh_e击功能在前方织起一道防护网,然后翻身朝箱子一步步靠近。
陡然的失重状态中我_gan觉直升机正在迅速下降,驾驶室里的机师不可能不察觉机舱中的混乱,除非他是聋子。箱子在地板倾斜的角度下缓缓滑动,只差一点了,拜托**让我抓住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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