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家堡并不在荆州城中,出得城来往北二十里方是雷氏府邸,乃是历经数代修建而成的一座石寨,屋宇连绵极见规模。
守门的仆役接过胡天递上的拜帖通传Jin_qu,不多时大门开启,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疾步迎接出来,抱拳笑道:「yin公子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只是我家老爷tui脚不便,未能出门亲迎,极是抱憾,公子莫怪。」
怀风淡淡一笑,「晚辈后学末进,岂敢劳雷老爷子亲迎。」
他姿容飘逸气度端凝,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尊荣贵气,那拜帖上又印着厉冤阁徽记,虽是年纪轻轻又名不见经传,管家却也不敢怠慢,点头哈yao迎入府中,「请公子移步,我家老爷便在厅中相候。」
这雷家堡正厅是间方圆十丈的堂屋,里头一水儿的檀木桌椅,上覆湘绣锦垫,十分气派,雷百鸣端坐正中,拿着拜帖正犯嘀咕,不知这帖子上写的yin怀风在厉冤阁中位居何职。寻思间,见管家带人进来,当中那位年轻公子面生得很,可一旁陪侍的胡天与霍启却是以往见过的,晓得是厉冤阁少主的手下,此刻见二人亦步亦趋紧跟那年轻公子身侧,十分恭谨,便知来人位份不低,不由将怀风上下打量仔细端详。
他看怀风,怀风亦在看他,见个花白胡子红光满面的老者面带威仪目露j光,知是雷百鸣无疑,轻施一礼,「晚辈yin怀风,见过雷老爷子。
」
「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雷百鸣还了半礼,待怀风坐下,笑呵呵道:「老夫与贵派少主曾有数面之缘,与公子身后这两位小哥儿倒也相熟,却还是头一次见着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见帖上写着怀风姓yin,便疑心与厉冤阁主有亲,却又从未听闻yin寒生另有兄弟,因此出言试探。
胡天一早得了yin寒生嘱咐,不待怀风答话,抢先道:「雷老堡主有所不知,这位乃是我家少主。」
此言一出,雷百鸣大吃一惊,「贵派少主不是yin寒生yin公子吗,这**这又是怎么说?」
怀风微微一笑,「yin寒生正是家兄,晚辈自幼shen居简出,从未在江湖上行走,是以老爷子不识得。此次家父身有微恙,不耐旅程,家兄另有要务,因此特遣晚辈前来贺寿,恭祝雷老爷子福泽绵长寿比南山。」
一挥手,叫霍启将寿礼呈上。
雷家堡与厉冤阁诸般交易皆是上不得台面之事,是以丫鬟端上茶后便叫管家屏退,大厅中并无外人,管家乃雷百鸣亲信义子,方得留在厅中,此刻自霍启手中接过寿仪,转呈到雷百鸣跟前,打开锦盒一看,乃是和田白玉雕成的一只下山猛虎,虎眼处竟是用对猫儿眼镶嵌而成,栩栩如生,端的是件名贵之物。
雷百鸣shen晓厉冤阁可怖之处,一直对yin寒生叔侄又敬又畏,今日因见拜帖上书并非yin寒生,只道是yin氏叔侄遣来的近亲下属,不免自恃身份,不曾出门迎接,这时方知来人竟是厉冤阁主之子,不免心中惴惴,惟恐自己一时托大惹恼来客,但见怀风言笑晏晏,且行止温雅言辞谦和,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放下架子,露出慈眉笑目,将白玉老虎捧在手中好一同夸赞。
「老夫区区寿辰,不过是图个热闹请几位好友来家中小聚,不料惊动阁主,竟送来这样一份厚礼,这可叫老夫说什么好。」
叫管家将东西收好,雷百鸣笑道:「阁主心意,老夫shen领,寿宴之上,老夫定要好好儿敬公子几杯水酒,聊表谢意,届时还请公子赏光驾临寒舍。」
「前辈这样说可着实折杀晚辈了,寿宴之上,还是晚辈敬老爷子才是。」
如此你吹我捧客tao一番,怀风自袖中掏出封信来,「晚辈此来,另携家父书信一封转呈老爷子。」
那信是yin七弦亲笔手书,写明购买雷震子一事,雷百鸣接过一看,面露为难之色,沉吟片刻,道:「不瞒公子,我雷家堡中现下所存雷震子不过三枚,距阁主所需十枚之数相差甚远,恐不能如阁主所愿。」
见怀风微现失望,忙又道:「但不知阁主一下买这许多枚,是急用呢还是不急?若是急用,不妨先将这三枚拿去,若是不急,便请容老夫三五月功夫,待造好了再一并奉上。」
怀风只知父兄要买这东西,用来做什么却是不知,也不清楚急是不急,但转念一想,除却剿灭飞鱼帮外,最近阁中风平*静,似乎并无何事需用到这等厉害之物,那飞鱼帮的一群乌He之众更是用它不着,想来购买此物应非急用,便道:「不急,老爷子尽管从容造它,过些日子我再来拿也是一样。」
「如此甚好。」雷百鸣一摞胡子,「待造好了,老夫即刻命人送去常坛主处,如何?」
怀风正y_u点头说好,忽从外面闯进一人,慌慌张张冲雷百鸣道:「爹,荆州府尹陈大人便在堡外,说是特地前来拜会您。」
雷百鸣一愣,「陈殊陈大人?」
见儿子一径点头称是,不由大为惊讶,「我雷百鸣一介草莽,他乃堂堂五品朝廷命官,来拜会我做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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