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Q丧子实乃yin七弦毕生之痛,如今时隔多年,骤然得晓当年真相,知亲儿尚在人世,于悲伤愤恨之外另有一重欢欣喜悦,如此悲喜交集之下于他病势颇为不利,怀风恐他七情攻心,那几味安神药便下得剂量不轻,yin七弦吃过药后不多时便昏昏入睡,只是睡着后仍拉着怀风一只手,不舍放开。
怀风本以为亲人俱丧,孰料今日竟一举找回两位亲人,喜悦激动之情亦难自控,便坐在床边不肯离去。
yin寒生知他心意,也不去劝,出去叫了两个丫头在楼下听候传召,自己也返回来一道守候,见yin七弦睡熟了,压低了声音道:「你眉眼与二叔如此相似,难怪我当日初见你便觉眼熟,却再想不到你竟是二叔的孩子。」
yin七弦面容绝美,是如烈火似星辰的璀璨夺目,怀风五官与他肖似,但脸上的轮廓却是承自M_亲的柔和雅致,便显出另一番feng情来,若非父子两个站在一处,倒也不易看出其中关联。
「我也想不到竟还能见到爹爹。」
怀风方才哭得狠了,眼圈红红的,嗓音亦有些沙哑,低低地道出来,别样的可怜可爱,yin寒生听了便是一阵心疼,只是一想到好容易遇得的倾心之人摇身一变竟成了自己堂弟,从此便是人伦大妨,再无一丝半星指望,不由又是一阵心酸,然再一转念,怀风这一认祖归宗,那自然是要留在二叔身边的了,两人今后便是日日相见朝夕相守,纵不能亲密一如夫Q,能时常见到他也是好的,于是心酸中又生出一丝喜悦。如此一时忧一时喜,百般滋味陈杂于心,自己也理不清是个什么念头,竟痴呆呆地出了神。
他两个这样呆呆坐着,各怀心事各自出神,不知不觉竟安安静静坐了整个下午,午饭也忘了吃。到了傍晚,yin七弦药效过去苏醒过来,见子侄两个俱守在一旁,甚是欢喜,拉住了怀风问起亡Q在王府中的过往琐事。
怀风一一答了,言辞中不免提及雍祁钧待他M_子二人的体贴照拂,yin七弦听了冷笑不语,怀风便住了话头不敢再说,转而问道:「爹爹,我听舅公说过,断阳经乃是厉冤阁不传之秘,难道您竟是厉冤阁阁主吗?您说与安王爷是同门师兄弟,那又是怎生一回事?我只知他是出自神兵谷门下,难不成他亦是厉冤阁门人,我却从不知道。」
不待yin七弦说话,yin寒生先笑道:「兄弟有所不知,二叔也是出自神兵谷门下,便连我的一身功夫也是习的神兵谷一路,自己本阁的功夫倒搁下了。」
怀风大是吃惊,不明白这其中又有甚纠葛。
yin七弦见他一双大眼忽闪忽闪满是困惑,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神情便同亡Q一模一样,登时心中又酸又疼。
「要说起这些陈年旧事,那可话长了。」
yin七弦轻轻喟叹一声,招手叫两人扶他坐到桌旁。
因已入冬,夜里添了寒气,yin寒生便叫人在屋中生起只火炉,炉上正热着yin七弦晚上吃的那剂药,怀风捧来_fu侍父亲喝下,yin寒生便奉上温水与他漱口。
忙活完了,两人齐齐坐下,听yin七弦讲古。
「你既知道厉冤阁与断阳经,想来也清楚这两样东西的来历吧?」
yin七弦想了想,不忙讲述旧事,反先考校起怀风,怀风便将姜独活与他说的那番话叙述一遍,顺便说了何不归求医一事,于赠经一节也不隐瞒,一并说了,只是说到何不归之墓被掘时,不免偷偷看了yin寒生一眼。
yin寒生正一瞬不瞬看着他,这一眼又如何逃的过去,待他讲完,大大方方笑道:「这何不归便是老四的后人,当年趁人之危,迫得二叔不得不韬光养晦的那个,兄弟冰雪聪明,如今自然是猜到了,现下兄弟想必是在肚中骂我ji_an猾,在谷中偏要装作不识得那姓何的,于你面前作伪,可是这样?」
他这样坦诚相告,怀风倒不好意思起来,笑道:「大哥当日那样做,定然是有大哥的道理,小弟怎敢腹诽。」
「兄弟zhui上这样说,肚里却怕不做如是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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