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也来了兴致,问道:「哦,这么说来这人倒真是个老实头,那水姐姐是个什么意思,可看上他了?」
千锋顿一顿,看一看怀风,面带迟疑,怀风不耐烦起来,喝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我又不是迂腐老儒,容不下这等男nv之情。」
千锋便不再隐瞒,「姐姐说这人很是敦厚,心又细,也不嫌弃她是青楼出身,虽没明说,我却看得出,她必是对那冯德才也有些意思,只是姐姐也说,公子是难得的好主子,她便是结草衔环也难报答万一,只盼_fu侍您一生,还报些许恩情,这嫁人之事却是不敢想的。」
怀风哈哈一笑,「水姐姐心也忒重了,有什么敢不敢的,想嫁便嫁,只要她不怕冯德
才克Q,我便给她做主,叫冯德才只管上门提亲就是。」
千锋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忽地一跃而起,抱住他手臂,「公子你真是好人,我这就告诉姐姐去。」
一溜烟儿的去了。
怀风见他风火火跑走,笑一笑,捻起一块糕送入口中,暗道:「该叫这姓冯的再送几样点心来才好。」
千锋是个藏不住话的,当下便去告诉了姐姐,水沉烟听了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待慢慢缓过神来,却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到了晚上三人围坐吃饭,水沉烟双眼红肿,见了怀风,颇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落落大方,这时却害起羞来,怀风正y_u取笑一番,忽听前院门板叫人打得山响,一惊之下忙叫千锋去开门。
「莫不是有人患了急症,快去看看。」
千锋跑着去了,不多时忽地从前堂传来扰攘之声,里面夹杂着千锋惊慌大叫,「你们干什么?公子,公子!」
怀风与水沉烟吃了一惊,急忙赶到前面,只见堂中站了三四个人,将千锋围在正中,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半百老头儿,一双手蒲扇般大,紧紧捉住千锋双肩,只将千锋气得面色通红,一劲儿喊着,「放开我。」
见到怀风来了,便如见到救星般,「公子救我!」
怀风一凛,倏地欺身直进,右手中食两指并拢如剑直戳老者曲池。
这一招迅疾如电,老者不及还招抵挡,只得松了双手,千锋得neng桎梏,便如受了惊的兔子,一下蹦到怀风身后,从后面探头出来,指着那几人道:「公子,便是这些人在茶棚中对我无礼,还找上门来捉我。」
怀风眉头一蹙,打量这老者几眼,见他一身蜀锦,气度不凡,虽是瘦高如竹,却不见病容,一双眼更是炯炯有神,隐隐含威,怎么看也不似是登徒子之流,不由好生纳罕。
「敢问老先生台甫,来我药师堂何事,又因何为难我家书童?」
那老头儿一双眼从始至终只盯在千锋身上,神色激动,这时才似看见怀风,稍见平静,拱一拱手,「敢问可是yin大夫吗?在下冀州万安马场场主岳长松。」
他一说完,水沉烟便是一声惊呼。
「是**是你!」
瞪大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忽地一把抓住千锋胳膊,「千锋,是他,他便是你爹!」
千锋已是呆住了,任水沉烟摇晃着手臂,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
她这么一叫,引得岳长松来瞅,看了几眼,也是一声惊呼,「你是沉烟?!」
水沉烟han_zhao泪点点头,「岳大爷,你当年扔下我们穆姑娘就走了,这十几年不见你回来,你可知姑娘为你生了个儿子,她M_子俩又吃了多少苦头。姑娘临死前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却在哪儿?这些年连面也不露一个,你良心可安吗?」
想起当年与穆十一娘的一番恩爱,岳长松眼圈便是一红,哽咽道:「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她M_子,一心要接他们回来,奈何我夫人不准,我也是无法。前些时日我夫人过世了,我头一个便想到他M_子,赶来夷陵,却不想十一娘竟已走了**」
便在这一番对话中,怀风已听出这人身份,见屋中这几人不是呆若木_chicken_便是泣不成声,只得出头道:「岳场主,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
他药师堂大门洞开,几人这一番吵嚷已引得街坊四邻探头观望,殊不雅观,岳长松也是个极重脸面的,方才见到儿子一时激动之下行止失度,这时冷静下来,也觉不好意思,听怀风这么一说,当即点头称是,「对对对,Jin_qu说,瞧我老糊涂了,竟扰了您铺面清净。」
他年纪比怀风大了两轮不止,却因怀风是自家儿子的主子,故此不敢怠慢,言辞间甚是恭敬。说罢,又吩咐身后那几人道:「你们便在外头候着。」
几人进到后院正屋坐下,不待怀风开口询问,岳长松便将自己此来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他今日在郊外便撞见千锋,只觉这少年面貌颇似穆十一娘,不由多看几眼,竟惹得千锋出手打人,谁知那招式却露出端倪,岳长松一见是自己家传功夫,心中便是一阵擂鼓,只想捉住人问个明白,不想在城门口又让千锋溜了,他寻不到人,便径直找上梨香院打听穆十一娘M_子下落,从那L鸨子处得知穆十一娘已死,自己儿子也已让人买去做了书童,因此一路寻来这里。
「yin公子,岳某来之前已是打听清楚,小儿多蒙您仗义援手,方自那等火坑里neng身,岳长松铭_gan五nei。不瞒公子说,岳某夫人只生了五个nv儿,千锋实乃我岳家独苗,此番来夷陵,便是要接他回去传承香火。本来公子这一番恩情,我父子当犬马以报,便让小儿_fu侍您一辈子那也是该当的,只是我偌大家业却不免后继无人。岳某斗胆,请公子放小儿归家,岳某定当千金以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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