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怀风悠悠醒转,才一恢复知觉,便听见一旁来来回回的脚步之声,心下一紧,仍旧闭眼装作昏迷不醒,只在这一息一念之间,忽听耳边一声冷笑,「小子还想装睡!」
紧接着便是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将怀风头脸打了个j*。
怀风大怒,也不装了,坐起骂道:「你识破便识破,做什么又来泼水。」
一面胡撸脸上水渍,张目怒瞪。
那姜独活便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望过来,手中捏着块玉佩,正是怀风日不离身的那只碧玉蝙蝠,yin恻恻问道:「这块玉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怀风一怔,伸手去mo脖子,却mo了个空,知道这老头儿定是趁自己方才昏迷搜了身去,怒道:「还给我!」
说着起身去够。
他适才受伤昏迷,气血尚未T匀,起得又急,才站直一条tui便又摔倒在地,只觉x_io_ng口好一阵发闷,面色青白成一片。
「看你出招似模似样,却原来是个花架子,若非老夫手下留情,你现下已见了阎王。」姜独活一声冷笑,踢了怀风两脚,「不想死的话便如实招来,这玉到底哪儿来的?」
怀风nei腑之间难受的厉害,需死死咬住了唇才没shen_y出声,哪儿还答得出话,姜独活生恐他一命呜呼问不出玉佩来历,眉头一拧,蹲下去扣住他一只手腕把脉,须臾功夫松开,一指点向怀风膻中。
怀风只觉一gu热气自x_io_ng口直入脏腑,在体nei游走一圈,便将浑身不适压了下去,顷刻间好受许多,不由松了zhui唇,长长喘出一口气。
他这般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渐渐缓过劲儿,双手撑地,慢慢坐了起来。
姜独活见他暂时无
碍,急切之下又问一遍,大有怀风不答便要痛下毒手的意思。
怀风本就没有隐瞒的心思,待喘匀了气息,缓缓道:「这玉佩是我外祖家传于我娘,我出生时,娘将它D在了我身上。」
听他说完,姜独活脸色微变,问道:「你外祖家是谁?你娘叫什么?」
「我娘叫慕紫菀,这慕家庄便是我外祖家。」
「你是菀丫头的儿子?」姜独活眼中倏地流露出震惊之色,「菀丫头死前还生了孩子?」
说着死死盯住怀风,「你今年多大?菀丫头几时生下的你?」
怀风见他称呼M_亲的口吻满是亲昵,俨然是位关爱小辈的长者,不自觉地生出亲近之情,方才被打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我是庚辰年腊月二十六的生辰。」
姜独活大怒,「胡说八道,菀丫头那年九月便死了,怎么会又冒出你来,小子存心消遣老夫吗?」
怀风一怔,随即想起庄后所立的M_亲坟茔,揣测他定是看了那碑文上的生卒年月才有此一说,急忙道:「我没胡说八道,我娘是八年前才过世的,怎么会庚辰年九月便死了,莫不是你们弄错?」
他这样一说,姜独活也懵了,狐疑看着他。
怀风便不隐瞒,将当年苏州所生变故从头至尾讲述一遍,只是隐去了雍祁钧身份不提,只说是生父好友,自己此次是因养父去世后不容于亲戚,又兼知晓了身世真相,方才来慕家庄寻亲。
「我昨日才找到这里,便见庄后立着娘亲坟茔,实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娘明明活着,为何人人当她死了,我爹明明已死,如何又能为娘亲立碑造坟。老前辈若知晓实情,还望告知一二。」
怀风先前不喜姜独活对外祖出言不逊,这才大叫对骂,这时见他对M_亲生死关切至此,不由将他当作长辈看待,口气也恭敬起来。
姜独活听完,愣了好一会儿,蹙眉摇头,「那几年我在苗疆一带采药炼丹,与中原不通音信,菀丫头几时嫁人经历何事全不知情,待回来时便只见师妹与她的坟茔,竟不知这其中有这许多曲折。」
怀风将前因后果讲得明明白白,神色又绝无作伪之态,姜独活已信了十之八九,看过来的眼神都和蔼了几分。
「老前辈,你可知我生父是何来历,我父亲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吗?」
怀风方才自他话语中猜出老者是外祖M_的师兄,只是不知如何称呼,便含混叫一声老前辈,姜独活一听,瞪他一眼,「菀丫头一向管我叫舅舅,你该当叫我声舅公才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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