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清澈的奎河,让人心情舒畅,全然忘却等在前面的是怎样可怕的未来。楚倾国一理通百理通,只看他竹篙轻点的动作,总能点在水流激*起力之处,能让竹筏推进数米远,就可知道他的武功境界其实已经十分shen湛,只是一直不得出刀而已。
天佑大陆两千年风起云涌,朝代更迭,江山易换,圣河却似乎从未受到时光的影响,一直凝固在两千年前的样子,或许只有山崖上新新旧旧的痕迹,才能见证时光的变易。
“千古波涛东流去,如今看我弄Ch_ao头”
“自古人生唯一死,泰山鸿毛不相同”
“且放高歌逐流水,轻点竹篙追月光”
一路行来,两岸诗词未必工整,未必佳妙,也未必能名传于世,却大多豪放,心怀壮志,让人也燃起一gu热血。
“停一下!”羽歌夜和楚倾国一路行来,一路品评,突然看到一首诗,不由开口,楚倾国也看出了异样,将竹篙轻轻一扎,竹筏便原地摆动,不曾移动。
“白雪山颠看云起,只恨天低不肯飞。”看这首诗,应该是来自玛士格雪山的雕族或是彭族人所写,在众多只有一联的诗词之中,唯独它却被补足了最后一联。
“一朝堕天无羽翼,方知人心不似云。”后面还有刻下来的字“盛朝吉光七年,自负过人彭清绝笔。”
在众多题诗之中,只有这一首是完整题诗,前后两句诗意却相差巨大,甚至到了天差地别,触目惊心的地步。而且最后的留言,无论是“自负过人”的自嘲,还是绝笔这两个清楚的大
字,都让羽歌夜心头掠过比滔滔奎河水还要汹涌
的寒意。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再没有讨论过上面的诗句,只有寥寥无几的诗句,能够补充完整,却无一不是灰头丧气,意气消沉,甚至表露死志。
不难猜出,只有活着从圣地出来的人,才会补全自己写下的诗句,但是这些有幸补全的人,却都没有得到他们梦想中的身份,或许,还失去了那个陪他们一起jin_ru的挚爱的人。
“不要看了!”楚倾国坚定地说了一句,竹篙轻点的频率骤然增加,竹筏向着河流shen处迅速游去,然而河水再疾,竹筏再快,却终究不可能迅若飞鸟游鱼,两岸的黄色山崖,像是一面面
巨大的黄纸,写满了遗书,黄山碧水晴朗阳光所带来的强烈色差,却并不能让人_gan到温暖,反而觉得shenshen的寒意,如同陷入了一道无法逃离的牢笼,无数的过往冤魂,在山崖上绝望哀戚。
“至少我们知道,这山崖上千句哀诗中,总有一些是圆满的。”羽歌夜轻轻握住楚倾国的手,紧绷着脸,连脸颊都因为牙齿的用力咬He而鼓起的楚倾国,终于慢慢卸开力道,任由竹筏借着这gu迅猛的力道往前划去。他看似坚决,其实却比羽歌夜更恐惧。
“我不是怕自己会死,我是怕你没有未来。”楚倾国仰起头来,骨突的山崖挡住了阳光,留下清晰的界限,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很快他的脸又由Yin影jin_ru了光明,被山崖切割而出现的短暂阳光,就这样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的出现。
“我知道。”羽歌夜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别人不懂得,那么你至少该知道的,能够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已经是天地间第一等的运气,就算我这一次倒了霉,也不过是重新迎接早就到过的死亡而已。”
“别死A死A怪不吉利的!”楚倾国本已平复了心情,用手撑着竹篙,听到那个词,表情有些不愉,“你说的倒是很轻松,可是你出生的那一刻,有没有觉得很幸运,有没有觉得很珍惜生命,更何况现在你到了如今的身份地位,你还能轻易放手吗,就算你放得□份,放得下地位,你放得下那些人吗?”
“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问过你,不过我觉得现在倒是挺He适的,你是怎么死的?”羽歌夜斟酌一下,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问法。
楚倾国兴致勃勃的挥拳:“你才知道问我这个问题A,我憋了好久了有木有!”他一边握稳竹篙,一边很亢奋的说,“老子当年也是高中校草有木有,出个门都有小姑娘递情书,打篮球一群人给加油的有木有,结果倒霉催的打篮球撞到了篮球架,学校那破篮球架都是坏的,大冬天老子踩冰上了,贯穿头颅A,结果治好之后我变成了植物人,有_gan觉有意识我动不了A,你都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痛苦,恨不得赶紧死A,终于有一天我不小心卡痰卡死了,结果一醒来就变成了个婴儿,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恐怖吗?老子面前是个犬类在给我喂*A!我以为自己作孽太多变畜生了,当然啦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姆_M的兽型,估计若不是我实在受不了自己四条tui走路,也不会那么早就从兽型变成人形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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