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座皇城最shen之地,三座大殿组成的中轴线尾端西侧,有一座占地极广,却人迹罕至的宫殿,那便是历代太凤所居,慈安宫。
大隆紫禁城慈安宫已经三十余年没有主人,先帝生M_早逝,养在东宫皇贵君门下,可惜先帝继位之前,皇贵君便已西去,先帝并未册封其他太凤,慈安宫空有宫宇,却无人入住。
此时的慈安宫,终于有了几分人气,虽然殿宇有些陈旧,却已扫清灰尘,点燃新烛。慈安宫主殿nei,铺陈一新的床榻上,端坐着唐修意,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显得空寂了许多,没有哀戚,没有痛楚,只有shenshen的淡漠。
“M_君,听nei侍说您近几日胃口不是很好,儿臣特开了些养胃的药。”羽良夜慢悠悠走来,和唐修意隔着炕桌而坐。
唐修意垂眉轻轻弹弹_yi摆:“心病还须心药医,多费皇上关心了。”
“儿臣拿来的,就是一味心药。”羽良夜从袖子中取出一方锦盒,紫底红纹,描金绘彩,盒纽是一只纯金凤凰首,body就是遍布锦盒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盒中飞出,飞天而去。
唐修意偏过头来,饶有兴味道:“这不是太凤玺印之匣,皇儿,竟舍得把这个位置,给我这个无德无行的歹毒之人吗?”
“父皇慧心,飞霜殿中弥留之际,还不忘下个tao儿骗我这个儿子,真正的遗诏,藏在飞霜殿的匾额后,如今群臣共见,儿臣,岂能大不孝?”羽良夜将凤印放在桌上,伸出两_geng手指,推到桌子中间。
唐修意却并没接过,而是转头,仰首看着屋顶的装饰,凤君居住坤宁宫,屋顶有龙凤交飞的富丽装饰,慈安宫的屋顶,却是凤栖梧桐的金饰,隐然是种暗示,入住这座宫殿的人,剩下的日子,也就只有安居梧桐,颐养天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易给我。”
“以M_君之能,纵然困在shen宫,想必也知道朝堂之事,儿臣又何必徒劳挣扎呢。”羽良夜轻轻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印玺,唐修意转过头来,面露疑惑:“这不是太凤的金印。”
羽良夜从里面拿出水晶雕琢的凤印,摊平手掌,让印玺躺在自己掌心,露出上面的印文。通透的水晶下面,是通红的两行共八个字:“真假遗诏,相差不大,鉴别真伪,全赖真遗诏上,有父皇飞霜殿私印,只是这印上铭文,儿臣愚钝,还请M_君解释。”
“清角吹寒,飞霜铃音。”唐修意伸手接过水晶印玺,一字一字读出印文,眼前之景,如流水倒回,重见旧日,那时天空苍蓝,鸿鹄孤飞,飞霜殿清廖矗立,他和羽云阙坐在宫墙头,执手望着飞霜殿。
“若是飞霜殿挂上铜铃,清角吹寒,白霜铃音,定会更美。”
“我若为皇,会在飞霜殿挂上一千二百九十六个铜铃,和你一起聆听。”
两行泪滴,落在水晶印玺上,沿着边缘,滑过通红的印文,落在地上时,如鲜血一般。
“M_君的命,是父皇保下的。”羽良夜站起身来,俯视唐修意,不是施舍,也不是憎恶,而是平淡陈述一个事实,“两份遗诏,都立我为新皇,M_君就算能鸩杀亲夫,毕竟也和父皇龙凤He鸣三十余载,该知道父皇心意瞩谁。如今逝者已矣,M_君还请为了生者,好好活着。”
“人,当惜福。”羽良夜踱步走到门口,半偏着头,四个字说的语重心长。
唐修意却站起身来,捧着水晶凤印,来到殿门口,和新皇并肩而立,遥遥望着飞霜殿:“惜福惜福,珍惜现有,切莫贪图,良夜,我终究养了你十八年,今天有一句话,不知你还愿不愿听。”
“M_君要说什么,良夜心里知道。”羽良夜微微侧身,面对唐修意,抖落袖子,双手伸在身前,一手指着飞霜殿,一手指着水晶凤印,双掌平平,如同衡量轻重:“不坐上那张龙椅,不知道什么是孤家寡人,不坐拥这天下,不懂父皇寂寞。”他缓缓握紧手掌,紧紧扣拳,“左手江山,右手佳人,不可兼得。”
“你已经有了一位佳人。”唐修意看他双拳,话外有音。
“哈哈哈哈!”羽良夜摇摇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朗声长笑,走出慈安宫,笑声惊起了慈安宫梁上一只飞鸟。
云京紫禁,天又垂暮,西边金黄,头顶蓝澈,碎碎寒星,初皎明月,晚风飒飒,有如哀鸿。
羽良夜穿过慈安宫前宽阔广场,又穿过重重宫墙,来到皇宫nei湖太湖边沿,湖水shenshen,黄昏中滚动着烂红波光,他沿着一条宽达三米,无遮无拦的木桥,向着湖中心的九层高楼走去。
太湖造型奇异,形如半个Yin阳双鱼,水为Yin,天一楼就建在太湖Yin鱼的极阳之眼上。而太湖岸边,便是御花园,恰是个阳鱼造型,武库浩淼阁,便在极Yin之眼。天一楼藏天下经典,浩淼阁收九品武学,以天下正气,为极阳之眼,以天下武罡,镇极Yin之眼,这两座楼,正是紫禁城风水眼所在。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