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面,看见眼前一片废墟的万象寺,长明不由得呆了一下,因为地宫里实在没出什么大状况,他真没想到上面会这么惨烈,又一看伤亡不少的士兵,脸色难看起来。
“快走,老子拖着你很累的!”
众人都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却是陈碧拖着一个人过来。
那人上身穿着短打粗布蓝补,□只穿一条亵ku,显然是陈碧的杰作。陈碧反剪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长明面前跪下说,“我刚刚看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寺里冲出来,就把他捉住了。”
长明冷眼睨着那人,只一下就想通关节,“点炸药的人就是你?”
那人眼神凶恶地瞪着他,却张大着zhui没说话,长明皱起眉头,又问,“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还是同样凶恶的表情,张大zhui不吭声,如此藐视他的态度,长明大怒,正要发作。
陈碧突然不好意思地MoMo后脑勺,说,“唉呀,我给忘了,刚刚怕他自尽,我一抓到他就把他的下巴给卸了。”
长明一怔,看着陈碧弯下yao,握住那人张大的下巴,在众人无语的眼神里,咔嚓一声又给正回去。
那人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一能说话立刻破口大骂,直接把陈碧的祖宗八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听得陈碧拿小指直掏耳朵。
长明有些好笑,又问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住了口,冷笑着抬头看着长明,恶狠狠道,“狗东西!回去告诉狗皇帝,就算他杀了太子殿下夺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永远也得不到承认!”
说罢,突然就要咬*自尽,陈碧动作迅速地捏住他的下巴咔嚓一下又卸掉,然后挤眉弄眼不无得意地看着那个求死不能的人笑。
那人的眼神带上几分Yin狠,张大着zhui瞪着陈碧,想生吞活剥他一般。却猛地站起,突然扑向反方向的长夜,就要去抢长夜的剑。这下长明和钱义匡立刻动作,一人拎住他一只胳膊,咔嚓两声,干脆利落地错开关节。那人痛得倒在地上,满头冷汗,挣扎着还要起来,长明冷冷走上去,两脚踩在他膝盖上,直接踩碎膝盖骨废了他的tui。
那人张大着zhui,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嗬嗬”的哀嚎。
这两下残忍无比,看得周围众人背上汗毛_geng_geng竖起,又一想刚刚所经历的惨烈灾难,心里又觉得十分痛快,都大声叫起好来。
只有长夜不舒_fu地抿着zhui,淡淡皱了皱眉头。
长明一脚踩在那人肚子上,冷冷一笑,“戏演的不错。”
站在他身后的钱义匡也笑起来,“就是太过了。”
长明转对六卫淡淡道,“将他带回去,关起来看紧了。”
“是。”六卫立刻叫了几个士兵上前,动手去抬那个口不能言,四肢都不能动弹的人。
长明
又看向陈碧,一拱手,“陈国主,这次真是多谢了。”
“哪里哪里。”陈碧回礼,挤挤眼,“你要真想要_gan谢,不妨让你父皇多送安和些钱粮。”
长明一呆,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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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围剿万象寺的行动,除了一堆僧人的尸体,一整座废墟,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之外,唯一的收获就只有那个人。
而他们自己反倒死伤不少,这个亏真是吃得不小。这次对手太过j明诡诈,竟一早料到他们会去围剿万象寺,提前将地宫里的人都转移,还埋设好炸药,引他们前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还差点送了命,这点让钱义匡和长明都_gan到很挫败。
不过还好,事无巨细,百密总有一疏,让他们抓到这个尾巴。
回程的时候,因为长夜的马跑掉了,长明就以此为借口要他与自己共乘一骑,长夜也不在意,就是觉得他为什么得坐在前面让长明像保护nv人一样圈着?
大家都是男人,共乘一骑本就没什么,唯有钱义匡不停地拿眼瞟他们,长夜看回去,他又若无其事地转开,搞得长夜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
走了一段,长明看着身前沉默的长夜,低头在他耳边问,“不高兴?”怀里人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传来,让长明有些心猿意马,又有些心疼地伸手Mo着长夜脸上的伤。
“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废了那个人的tui。”长夜有些不自在地偏脸避开他的手,淡淡道,“他不过替人办事。”
长明轻轻一笑,“你的心还是这么软。”突然伸手捏住长夜的下巴转向那边用马车拉着的伤员,他们遍体鳞伤地躺靠在马车上,由于马车的颠簸发出难忍地闷哼。
“你看看他们,如果不是这个人点燃了炸药,他们怎么会受伤,你又是否仔细数过万象寺外静静躺着的尸体有几具。”长夜越说越严厉,“我不怜惜自己人,难道还要同情伤害我手下的敌人么?”
长夜被他说得一下说不出话来,那些伤员身上的血让他的心梗得难受。
长明也觉得自己有些严厉太过,毕竟长夜一直都待在皇宫,不像他曾多次领兵打仗,看遍生死伤亡。
他又放轻声音,转移话题,“你刚刚很担心我?”他盯着面前那小巧j致的耳垂,心里幻想着将它含在zhui里,tiao_dou,Tian弄。
“嗯。”长夜轻声应着,在听到他被埋在地下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皇宫是个孤独冷寂的地方,他在那里生活了十九年,从有记忆开始陪着他笑的人寥寥无几,每一个他都万般珍惜,更何况是一直都那样照顾他的长明。
长明心里一甜,又有些讥讽地笑说,“那个幕后主使太笨,换成是我,才不会用这么不保险的方法,我一定会先买下一个人的命,让他在石室里引爆炸药与我同归于尽。若那主谋真这样做,现在我就不会毫发无损地在这了。”
长夜为他话里的果断狠绝所惊,复又叹息,“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是干净美好的兄弟情谊,听到长明耳朵里,自动变成“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的意思。
长明心里一阵激动,身子更加亲密地贴在长夜背上,正要进一步试探,旁边传来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殿下,那个人需要属下严加审问么?”
六卫不知何时驱马到了他们身边,正恭敬地询问。
长明猛回头瞪他,眼神凶狠得令六卫不由自主地放慢马速,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大惑不解,他又没说什么,干吗这么瞪他。
一旁的钱义匡见了,在心里暗笑他一点都不会看眼色。
长夜转过头看长明,有些好奇他接下来的决定,长明只好收回凶狠的眼神,xi了口气,转头去问钱义匡,“你怎么看。”
钱义匡这才驱马上前来,微微一笑,“他们可以请君入瓮,我们不会引蛇出洞么?”他现在对那个幕后之人越
来越有兴趣,棋逢对手方能尽兴不是。
长明眼中露出赞赏,又回头对六卫说,“好吃好喝地关着他,不能让他死了。”
六卫看了钱义匡一眼,了然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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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城中,皇宫里,长清的书_F_照旧在shen夜亮着灯。
黑楠木长案之后,长清端坐着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密报,又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打着哈欠的李文成,悠悠道,“你可信那西京私自练兵之人,是灏太子的余党?”
李文成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轻佻随意,“灏太子一伙最大的余党不就站在陛下您面前么?”
长清慢慢露出微笑,伸手将密信置于案上的烛灯上,点火,燃烧,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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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自未央南下的队车中,长溪闭着眼靠坐在宽敞的四驾马车里设的软榻上,听着卫影的禀报,听到万象寺爆炸的一段,他睁开眼睛,流星一般的双眸里透着寒意,“长夜有事么?”
“没有,大皇子殿下没受伤。”卫影恭敬回答。
长溪点头,面色稍缓,却有些不解,“北江王不是草率鲁莽之人,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太子下手?”
卫影的声音平得毫无节奏,“据西京暗探回报,北江王世子曾在西京露面,也许命令是他下的。”
长溪回想了一下长桓的样子,那个孩子,不像有这般谋略胆识之人,还是他身边有军师。心里又开始担心长夜,那孩子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早知道就该早点离开未央去西京找他才对。他又闭上眼睛,声音有些疲倦,“你下去吧。”
“是。”卫影退出车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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