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了大雄宝殿,长明环视四周,发现这宝刹规模比他想象的还大,大雄宝殿的九_geng轮回柱高达五人,殿顶彩绘着释加牟尼普渡众生图,殿正中供奉着高达三人的三世佛像,殿两侧分奉着十八罗汉金身,
殿后奉着坐南向北三大士。
每一具佛都栩栩如生,菩萨低眉,金刚怒目,每一处案台都打扫得十分干净,香火缭绕,四处是淡淡的檀香味。
光是这一间正殿的就这么大,更别提后头的塔林了。
长明问陪伴他们的僧人,“这座万象寺是何人所建。”
僧人垂目回答,“是一位名叫钟缇的施主。”
“钟缇?”长明觉得这名字极为耳熟,想了一下,想起来了,“三年前,因亏空贪污空款自焚而死的裕山知府钟缇?”
“正是。”僧人语气淡淡,“钟施主是有佛缘之人,万象寺建成之后,他自愧罪孽沉重,学我佛投身烈火以得清净。”
长明冷笑一下,钟缇自焚怕是因为怕朝廷追究,而不是什么反躬自省大彻大悟吧。
僧人又说,“本寺为了纪念钟施主,专门为他立了长生牌,几位施主要不要去拜祭一下。”
长明挑眉正要出语讥讽自己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去拜祭一个罪人,钱义匡抢先对僧人笑道,“我们与那位钟缇素昧平生,就不去打扰他清净了,大师不用管我们,我们看看就走,你自去忙吧。”
僧人双手He十对着他们行了一礼,就走了。
钱义匡对长明说,“那位钟大人,我也有所闻,据说他本是一位在当地极有声望的清官,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
陈碧一笑,“物极必反,说不定就是他禁Y_u太久,一下爆发,后又悔不自胜,自焚谢罪。”
长夜忽然说,“裕山城离这里不远吧。”
裕山离西京极近,骑马来回不用一天路程,万象寺就建在来往两城的直线上。
钱义匡看了长夜一眼,后者回他一笑,钱义匡道,“殿下,男丁失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长明心中一动,男丁失踪是三年前开始,钟缇建好万象寺自焚成是三年前,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陈碧挑了挑眉,“你们不会想说那些男丁都跑这宝刹里当和尚了吧。”
三人白他一眼,没人应他,长夜看着金光闪闪的佛像,开始流口水,“这佛这么大,不然真想偷回去。”
长明自然猜到他想什么,摇头笑道,“这佛象看着金光耀眼,其实只是表面镀金——”
忽然脑中似乎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一下被思维抓住,四人怔了一下,互看一眼,同时低头看向脚下。
不过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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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寺的一间禅_F_里,格尔哈单手将糊着白纱的窗子掀开一条缝,看着远处一起走出万象寺正门的长夜四人,临出门前,长夜似乎_gan觉到什么回过头向着这里看来,格尔哈一惊迅速闭严窗子。
坐在长炕蒲团上看着他举动的北江王世子长桓问,“怎么?”
“没什么。”格尔哈摇摇头,那么远的距离,长夜不可能看见他,“他们走了。”
长桓绷着脸,“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让他们杀个人,没杀成就罢了,居然反将人赶到这里来。”语气里丝毫不为那三十多个死去的杀手痛惜,相反尽是鄙夷。
格尔哈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左臂伤受的美俊少年是谁?”
长桓看他一眼,zhui角轻扬,“他是皇长子长夜。”
长桓在被立为世子后曾被北江王送到未央皇宫住了一段时间,三位皇子倒也认得,又有些Yin猥地问格尔哈,“怎么?你看上他了。”
格尔哈在心里冷笑,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一天到晚满脑子□之人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子似乎很在意他。”
刚刚一战,他们二人刚巧在塔林的高塔上看个一清二楚,长夜受伤后,长明那惊慌暴怒的神色举动让格尔哈颇为吃惊,没想到大郑太子动起手来竟比他们草原勇士还狠上几分,真是不可小觑。
长桓不在意道,“他们一起长大,长夜又对皇位毫无威胁,长明与他亲近是自然的。”
格尔哈又问,“我听说大郑大皇子天生痴傻,每日疯疯颠颠,可刚刚一见并不觉得他是心智失常之人。”
长桓摆摆手,“他从小就那样神神叨叨的,我哪知道他怎么回事。”语气一转,满脸Yin邪,“不过,几年不见,他真是越发得俊美了,啧啧,要不是他是皇子,我还真想要——嘿嘿。”
格尔哈配He地笑了两声,敛起眼底忍不住浮起的讥讽,又说,“你说太子他们是不是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长桓的脸色又Yin沉下来,“就是注意到也没关系,早在朝廷放出太子与陈国主出游消息的时间,父王就已着手转移了,就算被查到这里,只要将这寺里几个知道nei幕的和尚灭口,把证据毁掉,朝廷就算怀疑也查不出什么。”
格尔哈眼珠一转,“既然他们非要查出个所以然来,世子不如再推个替死鬼出来。”
“替死鬼?”长桓奇道。“谁?”
“灏太子。”
长桓一怔。
格尔哈接着道,“死人是最好的替死鬼,因为他们不会说话。”
“你是说——”长桓瞪大眼睛,蓦地豁然开朗,大笑道,“妙A妙A,你真是谋略过人A,不愧为左贤王扎He台麾下第一谋士。”
“哪里,世子缪赞了,大郑人灵地杰,睿智超群者多如过江之鲤。我这小小心思何足以论?否则我王也不至于派我到大郑求学。”格尔哈的笑容染上一丝Yin狠,“要我说,世子不如干脆趁此机会杀掉太子,打击皇上。”
长桓惊讶地睁大眼看他。
格尔哈微微一笑,“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长桓收起吃惊的表情,面露赞赏,“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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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一行人回到驿馆已近傍晚,长夜才进_F_间想把染血的_yi_fu换了,长明就跟了Jin_qu,本来也准备回_F_的钱义匡一看长明Jin_qu了,很识趣地MoMo鼻子转身去找陈碧。
长夜_yi_fu才neng到一半,听见门响,转身一见长明又立刻披了回去。
看见他的动作,长明心里一苦,脸上却不动声色,将手里拿着的金创药和干净白布放在桌上,返身关上门。
一见他关门,长夜莫名就觉得紧张,不由得退了一步,背靠在打开一扇门的_yi橱上。
看见长夜这副花容失色,生怕被rou_ling的黄花大闺nv模样,长明一下笑了,心里凌_N_Y_u倍增,他靠近长夜,两手撑在_yi橱上,将长夜困在身前,低头语气暖昧地问,“你在躲我?”
“没有。”长夜别过脸,强迫自己镇定,也不是第一次被长明用这种姿势困住,可这一次他不知为什么就是想逃,心脏在X_io_ng膛狂跳不止,紧贴在_yi橱上的背都沁出冷汗。
“是么?”看着长夜口是心非的表情,长明心里难受脸上却还要装作不在意,“那为什么那么早就跑出去?”
“呃,睡不着,反正你也没空,我就替你带陈碧去玩嘛。”长夜干巴巴地回答。
长明又问,“那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哪有!”长夜回过头对上长明的眼睛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甫一对视,却立刻挫败地又别过头去。
看着长夜有趣的反应,长明眼里浮起一丝笑意,不再逗他,伸手就去扯长夜披在身上染了血的长袍。
“你干什么?!”长夜猛回头,瞪大眼睛伸手就用全力去拦。
“干什么?”长明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帮你neng_yi_fu上药A,穿着_yi_fu不好上。”
“哦,这样。”长夜悻悻松了拦着长明的手。
长明眨眨眼,一脸天真无邪,“你以为我想干嘛?”
“没,没什么——”长夜在心里大骂自己神j兮兮,没事老乱想什么,脑子里却不由得浮起自己昨夜,腾地红了脸。
长明看着长夜发红的耳朵在肚子里笑得快抽筋,脸上还要装做没看见,拉着光着上身的长夜坐到桌边,解开之前简单抱扎的布条,血已经止了,半干的血ye糊在伤口周围。长明先将伤口清洗干净,再洒上金创药,伤口逾半尺还好不是很shen,没伤到筋骨。
长明心疼地问,“疼么?”
“还好。”长夜专心地看着长明替他包扎伤口。
长明拿过白布条,一圈一圈小心地缠在长夜的伤口上,注意着松紧就怕勒得长夜难受,眼睛不受控制地瞟过长夜修长的脖子,薄薄的X_io_ng肌,结实的腹部,一路往下。从小到大,这具body他看了无数次,却怎么都看不腻,长明的眼神火热起来。
痛苦的是只能看不能吃A!
包扎好后,长夜就转身去_yi橱找_yi_fu,长明坐在椅子上眼神肆无忌惮地描摩着长夜挺直的背脊,清瘦却不纤弱的肩膀,随着找_yi_fu的动作而鼓动的蝴蝶骨,窄而不媚的yao,还有藏在亵ku里浑圆结实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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