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皇宫很安静,长明处理完手边的事情正向着紫庞宫走,远远就看见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东晃西晃地晃过来,除了长夜还有谁,忍不住微笑着迎上去。
长夜正看着书,走路全凭直觉,一下撞进一个强壮的X_io_ng膛里。
这次又是谁?他抬眼对上长明笑吟吟的双眼,长明干脆伸出双手臂直接搂住他,“走路不看路,怎么就没见你掉坑里过?”
长夜白他一眼,“老子直觉准得很。”除了你这种故意撞上来的。
又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搂在一起的姿势实在别扭,挣了几下,发现长明这小子又长力气了。
长明稍微松了松手,一手揽着长夜的yao,一手就去扯他头上鲜Yan的大牡丹,“花开的好好的,你摘它做什么?不知道美好的东西是用来珍惜的么?”
然后随手往泥土地上一抛,长夜无语地看着那朵应该“用来珍惜”的牡丹花沾满泥土,滚了几滚,孤伶伶地躺在那。
长明丝毫不觉自己不一的言行,又用手指将长夜的头发理顺,一边叨念着“你别再折腾成这德Xi_ng”,一边动作自然地就去扯长夜身上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大花布。
长清和皇后正远远地穿过长廊走过来,午后的阳光落在护栏的彩画上,长廊两边挂的毛色各异的鸟儿高高低低地清啼着。
难得能与自己的夫君如此说话散步,皇后娘娘是格外珍惜着这个时光,就算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一点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心里还是比平常舒_fu许多。
长清神色淡淡,边走边道,“六皇弟这回来,定是还要硬赖在宫里住的,你把贵太妃的浮藻宫整理整理,他还是照旧住那吧。”
皇后微笑点头,“臣妾早命人去打扫了,六弟又不是第一次回来,臣妾知道的。”
长清点头,似乎对皇后的懂事打理非常满意,一偏头,看见长明和长夜正站在那,停住脚,冷冷看着。
皇后见他停住,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长明正暧昧地揽着长夜的yao,替他理着_yi衫,面上温柔之色全部落入长清与皇后的眼中。
皇后看了长清一眼,就见长清面色依旧淡淡,非喜非怒,突然开了口,“长明。”
长明正跟长夜两人用手争夺长夜身上花布的系带,被长清叫得一楞,长夜一下抢过,闪到一边。
长清看也不看长夜一眼,就对长明说,“安和国陈国主今日来朝,你与我同去见他。”
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
长明应了一声,看了长夜一眼,恭恭敬敬地跟在长清身后。
走在身前的男人肩膀很宽,背脊似乎永远不会因任何原故折弯,脚步平稳,坚决。父皇给他的_gan觉一直是强大透着冷漠,在他身上,长明从来没有_gan觉到父子的亲情。长清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j心雕琢的一块美玉一般挑剔和冷淡,甚至缺乏对自己高超技巧的热情。而他看着长清,只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帝王,就像金殿上那象征着皇权的臣鼎,外观辉宏,nei在冰冷。
他不懂长夜对这个男人的在意,在这个地方生存,并不需要过多的_gan
情。
他回过头去看还站在那里,越来越远的长夜。
他都在眼前了,父皇就是能硬是当他不存在。长夜苦笑。
倒是皇后连续数次回头看他,眼中的冷意和惧怕让他莫名其妙。
长夜独自站了一会,钱义匡捂着肚子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看到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向着自己猛扑过来,长夜的太阳*就开始痛,正准备躲,钱义匡手快一下扯住他——
“我饿了。”
原来不是便秘——
“**”长夜,“我也饿了。”
于是两人一拍既He,决定去御膳_F_里找东西吃。
御膳_F_一堆宫nv太监正忙碌地准备着食物,两人伏在窗外,钱义匡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大堆盖着盖子的银盘,压低声音说,“今晚有宴会么?”
长夜也压低声音,“听说安和国主来了。”
“哦。”钱义匡点点头,“看来安和又闹灾荒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蹑手蹑脚地潜进厨_F_,说是找,实际上就是偷,钱义匡这人虽然总爱在些大道理上纠缠,不过某些小事比如到御膳_F_顺东西之类,还是挺He长夜胃口的。用钱义匡的话说,这叫“大丈夫不拘小节。”
二人熟门熟路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一大堆银盘中顺了两只Ru鸽出来,坐在御膳背后的台阶上开始没形象地吃。
长夜啃掉两只翅膀,咂咂zhui,“真不错,下次就让小银子让人弄这个。”
“还小银子呢,真是有财的名字,怎么不叫小金子。”钱义匡又想起长夜选他当伴读的理由,忍不住吐槽。
长夜摇头晃脑,一脸shen沉,“非也非也,金子太贵气,易招人口*,银子既普通又好用。”
钱义匡冷笑,“你总是这样,一切都在心里计算好分寸,然后装疯卖傻却又小心避过,以你的智慧,本不该如此虚度。”
长夜头也不抬地啃着Ru鸽,“我已经说过了,九武之尊并非我所愿,人各有志,那个位置并不是我想要的。”
钱义匡突然走下几个台阶,在长夜身前单膝跪下,油腻腻的爪子握住他的一只手,“只要你有心,我钱义匡愿意一心辅佐你,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长夜淡漠地看了看钱义匡还泛着油光的zhui角,眼神落在他的左手上。
“那鸽tui,你还吃么?”
“**”
钱义匡迅速地把鸽tuiTian了一遍,抬头看长夜,“还要么?”
长夜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抽回手继续吃,这么一折腾,钱义匡刚刚举着啃了一半的Ru鸽宣誓效忠的慷慨之情也*然无存,没劲地又坐回长夜身边。
两人默默啃了许久,钱义匡将手里的骨头一扔,忽然说,“我是说真的。”
长夜笑笑,“我知道,只是我无此心,你是早知道的。你在我身边,你的才学,你的抱负将永远无法实现,你该为自己另选明主。”
长明或者长昊。
“你选好了么?”
钱义匡张了张口,却没回答,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一个温和如水的声音。
长夜惊喜地站起来转过身,一个与长清眉眼有些相似的高大男子拎着一只yinJ着黑布的鸟笼站在他身后冲他笑。
“六皇叔!”长夜扑上去抱着男人的yao撒娇,两只爪子上的油腻都抹在了男人的_yi_fu上,“你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男人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钱义匡也立刻站起来行礼,“南阳王千岁。”
男人点了点头。
南阳王长溪是长清的异M_D_D,当年的夺位之争里,先帝所有的皇子里,只有皇上和当时还是六皇子的他活着。一是因为当时他年仅七岁,毫无威胁,二是他的M_妃与手握重兵的南阳王有所渊源,皇上不好下手。
长夜小时候,几乎是长溪一手带大的,长夜从会说话就
跟在长溪屁gu后面跑。长溪每天就带着他在皇宫各处捣乱,上_F_揭瓦,下湖捉鱼,把长清心爱的白毛鹦鹉拔成秃毛_chicken_,又偷跑去楚园偷看里面的美少年_have a bath_。
后来长夜十二岁,长溪十九岁的时候,南阳王以无嗣为由,请求将六皇子长溪过继给他。长溪就这么离开了皇宫,去了落河州,几年后南阳王病逝,长溪接了王位。
可怜长夜一下失了带着他捣乱的头头,屁gu后面却多了长明和长昊两个小跟屁虫,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带着这两小子干些什么好。
长明就*声*气地问他,“皇叔平时都带你玩什么A?”
长夜认真地回答,“去楚园偷看漂亮哥哥_have a bath_。”
长明咬着手指头,“那我们也去呗。”
于是长夜就带着两个十岁和十一岁的小毛头一起潜入楚园,结果_have a bath_的美少年没看到,反而看到了他们父皇body力行表演的一场活春宫。
因为当时年纪过小,也不觉得害羞,居然一直看到了最后,还被父皇给发现了。结果长夜很没义气地扔下两个小毛头跑了,长明和长昊被罚头顶水盆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
当然,事后长夜很配He地让长明和长昊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很多年后,长夜每每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把肠子给悔青了。他shen刻地认识到,果然不该给小孩子乱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容易造成日后误入歧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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