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看着长明拿起本砸中他的暗器翻看,心里暗叫不好,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长明已经气冲冲地冲过来,在钱义匡毫不同情的目光中将他拖出了崇华殿。
长明将长夜拖到崇华殿外无人处,猛地将长夜甩到墙上,长夜的背撞到墙上,痛叫一声,在心里暗骂长明不知轻重。还没缓过神来,长明又一扬手将那本春宫图摔他脸上,“这是什么!”
“春宫图A。”长夜慢悠悠地蹲□把刚刚跟他脸亲密接触的春宫图捡起来,就要放进怀里。
长明捉住他的手腕,“烧了!”
长夜甩开他,“开玩笑,我花了多大心思才弄到的,你说烧就烧A。”
“不烧你留着干嘛?学么?”长明冷笑着B近长夜,“嗯?”
阳光打在长明背上,影子覆盖住长夜,少年高大的身子带来的压迫_gan,让长夜有些不安地撇过头。心里又想,他是我弟,怕个屁A,赌气说了句,“学又怎么着了?我早到了娶亲的年纪,想点这事也正常。”
明显_gan觉到身前人突然冷下来的气息,长夜诧异地转过头,就见长明双眼Yin郁骇人,一下掐下长夜的下颌,咬牙切齿,“你碰谁了?”
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后脑勺抵在坚硬的墙上,长夜痛得皱起眉头,心下顿时有些不快,提膝撞向长明腹部,却被长明飞快地用tui抵住,两具body一下贴得更近。长明语T略带讥讽,“别忘了,十四岁之后,你就没赢过我。”
这件事一直是长夜的痛脚,明明长长明一岁,同样从小学武,每日锻炼,当然自己稍微懒那么一点点是有,但是怎么可以差这么多?从十四岁开始就一直在较量中处在下风的长夜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无论学什么,就是有天才这种让人各种羡慕忌妒恨的家伙存在。
被D_D压制时间长了,长夜渐渐在平日行事里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怕长明。
长夜有些愤愤地抬头瞪长明,却更挫败地发现,长明这小子真是越长越高,自己的身高明明已算是人群里拔尖的,这小子比自己还高了一截。再加上长年习武,十五岁就开始领兵打仗,长明身上总带着一guB人的锐气。光是气势上,长夜就输给他。
长明看着长夜一下愤怒一下懊恼不停变换的神色,他和长昊有M_亲在身边,到了年纪身边都有一两个通_F_丫头。长夜M_亲早亡,父皇除了_yi食住行就很少再为他考虑别的,所以没有替他考虑这些。但皇宫里的nv人这么多,相貌俏丽又会魅惑人的更不在少数,虽然自己已经动了些手脚,把紫庞宫的宫nv都换成普通姿色。只是长夜一天到晚到处跑——
长时间得不到回答,长明心里的怒意更重,掐着长夜下巴的手更重,鼻子都快贴着长夜脸上,“说,你到底碰谁了?!”
长夜吃痛地直皱眉头,破口大骂,“滚开!我谁也没碰!”
长明愣了一下,却没马上放手,似乎再考虑长夜说的话是真是假,长夜却趁这个机会甩开他,愤愤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那种会乱来的人么?”
虽说皇宫里到处都是nv人,但他老爹的nv人是肯定不能碰,其他宫nv年纪到了都是要放出宫去成亲的,他要是沾了人家的清白又没法负责,不是害人么。就算他真想过,也不会去做,他最恨
那些为了自己的Y_u望强占别人的人。
看着长夜的神情,长明确定他没说谎,神色缓下来,却仍是贴着长夜没挪开身子,一手撑在长夜身侧,另一手带些歉意地轻轻揉着长夜被他掐红的下巴。
长夜乖乖地享受着长明的按摩_fu务,气氛安静而温馨。
长夜突然蹦出一句,“那书不错吧。”
长明的手一僵,听见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一下给这句话绷断了。
长明的牙齿咯咯作响,“你很喜欢是吧?”
“也没有啦。”长夜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好奇而已。”
“你好奇个屁!真人表演的又不是没看过!”
长明这话一吼出来,两个人都楞住了,同时想起数年前一起躲在楚园里看到的那一幕——
少年光洁修长的tui盘在长清有力的yao上,长发铺散在檀木榻上,漂亮的脸蛋上媚态撩人,长清健壮的背上因为剧烈运动都是汗水,加配上少年高高低低的□声——
长明顿时觉得□有些紧绷,呼xi都粗重起来,长夜的表情也有些尴尬,一之间空气里是微妙的沉默。
“原来你们在这。”钱义匡突然冒出来,看见两人暧昧的姿势怔了一下。
长明迅速离开长夜,表情有些不自然说了句,“我先走了。”也不看钱义匡,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钱义匡奇怪地看了看走远的长明,又看了看长夜,YinYin地来了句,“被太子殿下教训了吧,你少看那些不正经的,多读些有用的书,太子殿下也不会生气。”
长夜瞟他一眼,又从怀里掏出那本之前顺手塞进怀里的《游侠录》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我看那些做什么?一不当文豪,二不当官。”
钱义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不是一直想要让皇上注意你么,与其一天到晚闯祸,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提高自身的才学,让皇上看重你。”
长夜放下书,靠在墙上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钱义匡,微笑,“我刚刚漏说了一点,三不当太子!你记着,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理想抱负。这里是帝王家,皇子显示自己的才能表示什么?”
表示对储位有兴趣。钱义匡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整个崇华殿一片寂静。
阳光落在长夜侧脸上,半边明亮,半边Yin暗,虽然配上他那副叫花子混和媒婆的造型实在不是什么好画面。
但钱义匡还是从他脸上_gan觉到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始终看不懂自己的主子。长夜把一切都看在眼底,藏在心里,他明智地拿捏着皇子的分寸,做事出格却从不踏出自己给自己划的那条线,选择装疯卖傻也有一部分是不想自己陷入皇储之争。
他是皇长子,就算不受宠按照立嫡立长的规矩也比得到裴家支持长昊有机会,他若不这么做,就会有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把主意打到他头上。那时就算他无心,也难保别人不会误会,所以他只能自己将自己从这场争斗中剔除出去。
钱义匡知道,就算长夜不来崇华殿上学,皇上也未必会管。长夜一直坚持到这来,都是为了他,长夜知道他想多读些书,所以每天上学从不迟到,哪怕一来就是趴在桌上睡觉。
负责教他们读书的上官浩大学士似乎也不
在意长夜这个大皇子,他从来不关心长夜的课业,任他玩耍睡觉。
长夜明白自己并不受重视,所以与上官大学士也不太亲近。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上官浩是为自己好,他与长夜想得一样,做为一个不受宠而且永远与皇位无缘的皇子,太过优秀不是好事,相反平庸无为才是长命之道。
长夜看着清朗的天,忽然想起崇华殿里教过自己的第一位老师。
他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小字江南,父皇让他们叫他先生。江南人如其字,他生得眉目如画,一双眼睛犹如江南的蒙蒙烟雨似乎永远带着水汽。他总是喜欢把在睡梦里的长夜硬叫醒,B他背弟子规。
长夜很无奈,一边背,一边看着江南水雾一般的眼睛,忍不住伸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老师,你长得真漂亮。”
江南一呆,回过神后双颊染上淡淡红晕,看得长夜色心大起伸出狼爪就要扑上去,最后被铁青着脸的长明拉住。
江南只当了他三年老师,之后就被T去地方。长夜伤心了好久,现在想想,也许江南算是他的初恋,只是当时年龄太小,_gan情很快就淡了,也不曾去打听江南被T去了哪里。
长夜一直记得江南问过他的一个问题,那天他兴趣缺缺,睡眠不足地趴在长案上,江南笑说,“自古以来只有两种人能被人记住,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殿下想做哪一种?”
他想不起自己的回答,到底是哪种?
也许哪种都不想。
长夜淡淡一笑,举步离开崇华殿。
钱义匡追了上来,“长夜,我想问你件事。”
长夜挑眉,“你想问什么?”
“当初为什么会选我为伴读?”阳光落在钱义匡左脸上,上面有一个铜板大小,用灼热的烙铁黥上的“死”字,那是大郑死牢里,关过的死囚的记号。
钱义匡之父曾是长平太守钱沉,八年前泸王叛变,率军攻打长平,钱沉誓死守城,泸王久攻不下,为后来的大军赶到争取了时间,可惜援军迟来,长平最终城破人亡。钱沉又遭人诬陷是因为他投降叛军才导致长平城破,结果钱义匡一家下狱。后因当时的御使李文成在朝堂上为钱沉辩驳,据理力争,才为钱沉平反,钱义匡才得已出狱。
只是那已是一年之后,死牢岂是人待的?钱沉一家,除了钱义匡之外,全都不是熬不住刑,就是病死在牢里。而钱义匡脸上也被刺上了这个代表曾经耻辱的“死”字。
长夜知道钱义匡的经历,虽然钱义匡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在死牢到底遇到过什么,但凭他Xi_ng子坚忍,对周围人总带着一种防备,而且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才学,就可以看出,他曾受过的打击不小。一个十岁的少年,是如何在死牢里活下来的,其中的艰难不曾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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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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