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扯上长夜,长明和长昊的脸色都变了变,长清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长明冷冷道,“徐大人,你之前意图离间我与父皇,在后宫安canei应,如今又企图诬陷我皇兄,拉他下水。”
“不错,”长昊也说,“长夜皇兄向来待我们亲厚,怎么会做这种事?我记得徐大人你有一个nv儿在宫中被封为昭仪吧?”
话说到这里,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与你nv儿狼狈为Ji_an,不要扯上别人。
徐中这人脑子虽不中用,但也有一gu狠劲,今夜之事不管是长夜和太子一起算计他,还是太子看穿计谋反将一军,他都玩完了。所以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拖上长夜。
他猛地抱住长清的tui,“皇上明鉴哪,微臣真的是听了信大皇子的谎话,心里替皇上气愤才会向皇上进言。臣一心只为皇上哪!”
长明心里暗骂徐中这只咬住人就不放的疯狗,正要说话,一直笑眯眯不吭声的李文成突然开了口,“徐大人,就算真是大皇子所言,大皇子的样子你想必是见过了,像个心智正常的人么?”
徐中一下怔住。
“一个痴傻之人的话你也信,还以此来惊扰
皇上,莫不是早前太子上书请求刑部T查你买卖官职之事,让你狗急跳墙了吧?”
李文成向来好口才,先是辩白长夜痴傻话不足信,又指出徐中买卖官职与太子不和之事,针针见血,徐中一下面如死灰。不是他不想开口,只是知道自己怎么也辩不过此人。
戏演到这里,长清并不是傻子,大概也猜得到事情是怎么回事,冷笑一声,“来人,将徐大人关入刑部大牢,着三司会审,徐昭仪废去品衔,打入冷宫。”
徐中一下瘫在地上,百般算计,却是自作聪明全盘皆输,还赔进了nv儿。
长清冷睨长明,“这样处置,你可满意。”
“一切全凭父皇意思,儿臣不敢有异意。”长明心里有些惶恐,长清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长明只觉得自己的小把戏落在父皇眼中就像一个笑话。
长清冷笑了一下,“很好,你二人shen夜不睡,在此胡闹,想必是心事太多,就去将《大学》抄上二十遍,抄够了,心就静,也就睡得着了。”
天也亮了。二人在心里加了句,脸色都不好看。
长清摆驾回了书_F_,在心里冷笑,让你们敢连朕一起算计Jin_qu。
长清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说,“文成,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李文成打着哈欠,“陛下,依臣看,大殿下并不是那么不懂事。”
“你说这是好事么?”长清微笑。
李文成双眼闪了闪,却没有回答。
长清的双眼就与当空那轮月圆一般,渐渐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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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罚的长明和长昊都苦着一张脸离开郁轩阁,准备回寝宫抄书。
长明走到半途,忽然心思一转,去了长夜的紫庞宫,远远就见紫庞宫琉璃瓦铺就的屋顶上躺着——
一坨粉色。
夜风吹过,那粉色的大花绸缎就在屋瓦上轻飘飘地铺来。
长明施展轻功窜了上去,脚下刚踩实了,闭着眼睛的长夜就笑,“戏唱完了?”
“唱完了。”长明走到他身边坐下,“可惜你没看到那个徐中最后那个表情。”
长夜淡淡道,“人不怕蠢,就怕自以为聪明,就算今夜让他得了逞,他以为父皇就会放过他?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些。”
光是在nei宫安ca眼线这一条就够他死一万次了,哪个有些手段的帝王愿意自己身边潜伏着一堆意图监视他的人?
长明看着他在月光下冰白的脸,闭着的双眼是好看地弧线,“就是他死咬着你,非要拉你下水。”
“我帮着你算计他,他恨我是自然的。”长夜睁开眼,叹口气。
“是他不自量力,企图利用你在先。”长明咬牙,“哼,我一定让他在刑部大牢里生不如死,你说,想怎么整他?”
长夜偏过头看他,流畅的唇线轻扬,“真听我的?”
“嗯。”长明的眼神在他的笑容里温柔起来。
“给他个痛快的。”
长明怔住,苦笑道,“你就是这么心软呢。”
长夜不答话,仰头看着那一轮冷月,长明又垮下脸,“你没来也好,我和长昊被父皇罚抄二十遍《大学》。”
长夜被他苦兮兮的脸逗笑了,复又敛起笑容叹气,“就算我去了,他也不会罚我的,他从来当我不存在。”
长明张口想要劝We_i,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长夜就站起身,那_chicken_窝般的发型被夜风吹得摇来晃去,真是跟叫花子有得一拼。长明皱起眉头,口气相当不满,“你到底准备这种打扮到什么时候?”
“不好看么?”长夜比了个兰花指做娇羞状。
长明,“****我被你恶心到了。”
长夜哈哈大笑,就要跳下_F_顶。
“等等,”长明立刻站起来拦住他。“我还有帐没跟你算!”
“什么?”长夜挑眉看他。
长明磨牙,“什么叫小时候不_have a bath_长虱子,上茅厕哼歌跑T,上完不洗手,看见公_chicken_不管大的小的,公的M_的都拔光毛?”
“呃——你听得很清楚A?”长夜干笑,“说着唬那老头的,你就当没听见。”
“没听见?”长明上前一步,鼻子都快凑到长夜脸上,“你这是在毁我清誉!”
长夜赔笑,“没那么严重吧——”
“严重,相当严重。”长明眯着眼坏笑。
长夜心里直叫不好,“你想怎样?”
“嘿嘿嘿,那二十遍大学,你就帮我分摊一半吧。”
说完,不顾长夜挣扎,硬拖着他往自己寝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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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崇文殿里。
文华大学士上官浩扫了一眼趴在角落桌子上流着口水的不明物体,心里叹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又看了看长明和长昊,眉心的“川”字老shen。
大皇子每天都按时到崇文殿里来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怎么今天连太子和三皇子都一副霜打茄子,蔫了巴叽的样子。
坐在最前面的长明,虽然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表情,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困倦之色。坐在身边的伴读大将白贺之子白沂端了提神的浓茶给他,长明喝了一口,明显苦得皱着脸,但还是专心听讲。
后面一些的长昊则是哈欠连连,长昊的伴读上科两榜进士许如生站在后头轻轻替他揉着太阳*帮他解乏。
上官浩忽然又想起早朝的事来,吏部左侍郎徐中因挑拨皇上与太子父子之情,擅自干涉nei宫之事,加上买卖官职证据确凿关入刑部死牢。
昨夜之事,百官虽有耳闻,但都不大清楚详细,去向皇上询问吧,那是吃饱了撑着,嫌自己活太长了。
而当时在场的李文成不管大臣们怎么询问,都一副欠揍的表情笑眯眯道,“不可说,说不得。”
不过上官浩可是太子太傅又兼常在崇华殿给皇子讲学,跟宫里nei侍的关系自然非一般大臣可比。昨夜的事,倒也打听得十之□。
他又看向打扮得跟个媒婆似的长夜,想到nei侍所说的徐中的话,难道是他小看了这个大皇子?
就见长夜动了动,挠了挠脸,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还有津津口水挂在脸上。
上官浩立刻否定自己心里刚刚冒出的这个小子不简单的念头,又看见坐在长夜身边的伴读钱义匡专心致志地听着自己讲学的样子。
要说长夜这人虽不济,挑的伴读倒是个人才。从钱义匡入宫伴读开始,上官浩就有些留意他,看他对待三位皇子,不卑不亢,明事理,识进退。学业上更是奇才,博闻强记,心思机敏,上官浩在心底料定此子他日若入宦场,必不居于人下。
长夜迷迷糊糊地听着文华大学士上官浩的讲学,一边想着果然害人终害己A,下次绝对不再帮长明那小子干这种事,害得老子一晚上没睡,抄书抄得手都快断了。想着想着就入了梦乡,在梦里还继续想,长明那小子更倒霉,他和长昊好歹不用上朝,长明还要跟着上朝听政。然后他就梦见长明在早朝上站着睡着的样子,笑醒过来。
一睁眼,上官学士已经走了,就看见坐在身边的伴读钱义匡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你睡就睡吧,还一边睡一边□着流口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是么?”长夜一抹脸,还真的,被他压在脸下的书都*了一块,他笑笑,“没事,这本没烂就行。”
说完,从桌下拿出一本线装蓝皮书来,钱义匡一扫上面的字——《游侠录》,那是如今民间非常受追捧的一个小说家离悦写的侠客传记。
钱义匡冷笑,“你就没别的书看了?”
“有A。”说完他又从桌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三本书递给钱义匡。
钱义匡一看,一本《莺莺传》,一本《霍小玉传》。
钱义匡一边翻一边皱眉头,“怎么都写nv人?你就不会看些正经的?”说着拿起第三本,第三本淡黄色封面上什么字都没有,钱义匡刚一翻开,脸立刻由白转红,由红转青,Yin着脸瞪着长夜,“这什么?”
第三本书翻开全是图画,j细的工笔勾勒出一具具*果果的body,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长夜眨眼笑,“活色生香A。”
钱义匡气得一下把那本春宫图扔出去。
长夜刚叫,“你别扔A。”
就看见那本春宫图不偏不倚地砸在长明头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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