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乱了心神,吃不准齐方朔的突然出现是不是跟我有关。
可能小孩子比较敏_gan,白涟几乎马上就察觉出异常,搂着我脖子小声问:“爹,你怎么了?”
我笑得勉强:“没事,太阳有些大,我们回去睡午觉好不好?”
我抱着他飞速回了租住的小院,半途连轻功都用上了。以往白涟最喜欢我用轻功带他飞,但今天却出奇安静,只紧紧抱着我。
冷静下来后,思绪也更为清晰。齐方朔不可能反应这么快,从顺饶到安宜他起码也要走大半个月,况且他阵仗太大,太显眼,应该不是为我而来。
可我还是焦虑。
虽然在白涟面前我极力掩饰,但齐方朔的出现无疑给我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波动。
我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让我随机应变,说了等于没说。六年来,我武功和nei力在Zhang,奇门遁甲和破阵之术也有所长进,偏偏这卜算,怎么也不得要领。师姐说
可能老天爷怜惜我,不想让我折损寿数去算那些已经既定的命运,她那样真挚,说得我差点就信了。
将白涟哄睡后,我稍做了些易容便再次出门,打算找人打听一下齐方朔此次来安宜的目的,最好能探听到他的行程,这样我也好及时另做打算。
茶楼是个消息流转的好地方,问几个问题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我找了张桌子坐下,同桌的是两个老汉,一个瘦脸,一个缺牙。两人在我来之前就聊得火热,而聊的正巧是今日进城的那支声势浩大的队伍。事实上,整间茶楼怕是都在聊这件事。
“老叔,你俩知不知道侯爷来干嘛的?”我自然地ca入到了聊天中。
俩老汉对视一眼,其一问我:“你是外乡来的吧?”
我爽快承认:“是A,带着儿子来看病的,我不是燕地人。”
他难怪如此的点了点头:“来干啥的谁也说不上来,就知道侯爷每年都会来我们这的‘慈恩寺’住三天再走,年年如此,已有好些个年头了。”
另一个老汉补充:“也有六年了吧,刚来那年我家阿宝才满三岁,现在都有九岁了。”
六年?我心头微动,忙问:“为什么要住在慈恩寺?”
“那谁知道A!”瘦脸老汉抠着脚,*着浓浓的口音道,“香火好吧,反正每年都来。我听人说是来静修的,我问静修是个啥,人家跟我说就是修行。嗨,你说这些贵人就是花样多,大老远的跑来待三天,能修个啥嘛?”说完与缺牙老汉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但心思已经飞去了别处。
齐方朔到底来做什么的?礼佛?祈福?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他就待三天,时间不长,安宜这么大,没那么容易碰到,大不了这三天我和白涟都窝_F_里不出门。
我想的万般美好,当夜就叫一场刺杀彻底打破。
不是针对我的,和我也没关系。齐方朔在慈恩寺遇刺,第二天这消息就传的满城风雨,说伤得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人说他快不行了。
如果说与齐方朔的相遇让我猝不及防,那他的遇刺就是叫我寝食难安了。
六年了,我以为我早就忘了他,可原来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我怕他,怨他,还有点恨他,但又不可否认的念着他。几种_gan情交织混He,搞得我整个人都快分裂了。
天下最难学的,恐怕便是太上忘情。
我在屋子里烦躁地踱来踱去,白涟一开始还耐心地看着,到后来就腻了,改趴_On the bed_玩我给他买的小风车。他真是个很好满足的小娃儿,一点没有佛子该有的样子。
纵然我也并不知道佛子该是什么样的。
我心不在焉地在桌边坐下,脑海里都是昔日齐方朔对我的种种。
理智告诉我不要冲动,body却不受理智*控。
就看一眼,我告诉自己。
夜shen人静,我悄然无声地潜入了慈恩寺,犹如梁上君子般穿梭在寺庙的屋脊间。
但我_geng本不知道齐方朔住哪间屋,而且他刚遇刺,身边必定许多护卫**
大半夜的不睡觉,我在作什么死?想明白了,暗骂自己一声,正准备离开,不远处一间偏殿的门却在此时开了。
我赶紧一矮身,只见那门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白眉白须的老和尚,还有个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的齐方朔。
时隔六年再次看到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_gan觉。
物是人非,大概也只剩这抹_gan慨了**
齐方朔没急着走,而是淡淡开口:“我明日午后离开安宜,接下来的一年就又要劳烦住持您了。”
“阿弥陀佛,侯爷言重。”老和尚毕恭毕敬道,“白施主的灵位已在慈恩寺供奉了六年,侯爷每年都会带来诸多手抄经文,这些功德,必然都会回向白施主,让他早日neng离六道轮回,往生极乐国。”
齐方朔没有立刻接话,而是顿了会儿才道:“*
*但愿如此。”说完,他们两人便一起走了。
我原本也想走,但一声“白施主”将我钉在了屋脊上。
死了六年的白施主,齐方朔还给这白施主在慈恩寺立了块牌位,日夜供奉。
天下哪有那么多刚好认识齐方朔又和六年前有关的白施主?这白施主无疑就是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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