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一下。随即领间被人猛的逮过,晏琉双瞳漫着充 血般的红,冷声低吼,
“你们跟了我十年!别说现在倒把我的xi_ng子忘了个干净!看着我!把话说一遍!”
紫飞双拳紧得掌骨泛白,侧回头望着他恭敬的答道,
“属下知罪,属下什么都不知道,九殿下不过是送醉酒的侯爷回府,回来…受了些风寒。”
晏琉恢复了漠然的神色,手松开他靠回了床边。静了半晌,淡淡的问了句,
“蓝何时回来。”
“近两日便会回。”
紫飞站起身,又自怀里mo出一个药瓶放于床沿边,晏琉看也不看,只是轻挥了下手。
“殿下既不想惊动御医,请千万记得上药…紫告退了。”
门被轻缓的带过,屋内霎时又恢复了寂寥的静。床上之人手握着两块玉佩,再度沉浸在回忆里,慢慢的合上了眼。
宿醉后的清晨,意识总是格外混沌。耳边不断有人在唤,睁开眼,是意料中那张熟悉的面容。
“侯爷…侯爷,醒了?”
慕矽丞看了他半晌,撑坐起身,头痛袭来不禁皱了皱眉。白英扶起他,手亦自觉的替他按揉起了太阳穴。慕矽丞闭眼微笑道,
“我做梦了……”
白英余光瞥见他面颊竟然难得有些显红,微愣中顿住了动作。慕矽丞复又睁开眼,只是神色又带上了几丝迷茫,
“…起初状况很是混乱,后来,竟然梦见了小时候,好奇怪。”
他说完,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床榻上,遂又问道,
“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是九殿下亲自送侯爷回府,之后你们遣走了所有下人和侍卫……”
慕矽丞记忆有些混乱不清,并未注意到他话里的暗藏的疑惑。白英看他似是没有映像便也未再多问,只是下一刻却又见他mo索着身周像是在找东西。
“侯爷?”
“……奇怪,我的玉佩不见了。”
白英闻言满头黑线,心道:太后御赐之物也弄丢,传出去怕是要说某人恃宠而骄了。
慕矽丞找了一会也寻不见,只得叹气道罢了,此时却见两名下人进来收拾起室内的狼藉。地上的茶具有不少已成摔碎的瓷片,只是近软榻旁那张淡黄色的地毯上,殷红的痕迹格外灼目惊心。他掀被下床,几步走近那地毯前蹲下,看了半晌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白英也注意到那抹血迹,先前的疑惑再度被牵引出来,却是坦言不知。
“你说,昨夜晏琉送我回来,遣走了所有下人和侍卫?”
“九殿下说自己扶你进去就好,遂命人退了不必服侍……至于我,是侯爷你叫退下的。”
慕矽丞沉默了片刻,望着那抹殷红,眉宇越发的凝紧。
另一边厢九皇子所居的侧殿内,紫飞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晏琉一早起来便开始发热,紫飞情急之下提议请御医过来却被他阻止。当下又有内侍进来禀报说,景安侯来了。紫飞闻言一愣,下一瞬眼里就迸发出浓郁的怒意。晏琉同是有些吃惊,随即却轻笑不语,心里暗道这病来得真是时候。遂起身冲紫飞吩咐道,
“紫先去拦着他,一会再带进来。”
紫飞犹豫了一瞬,还是同内侍一道领命出去了。先前端炖品进来的那名侍女本也y_u一道退出去,然而还未移步却被晏琉唤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话音别样的柔和,侍女只抬眼了一瞬,立马红了脸低头瑟声答道,
“奴婢叫…叫燕儿。”
“很好,燕儿…拿给我吧。”
晏琉微笑着伸手冲她动了动指,侍女会意,赶紧将炖盅内的燕窝倒出来,盛好一碗端到他面前。他轻手接过,下一瞬却将其猛摔在地上,碗瓷碎了一地。侍女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不已,晏琉捡起一块
稍大的碎瓷,依旧冲她柔声道,
“燕儿,去取些纱布过来,还有…我那条灰翎围羽。”
侍女急急点头,忙起身退下去准备了。晏琉轻卷起左臂的衣袖,看着右手上那块碎瓷,心下无奈的笑叹,
何苦来呢,呵呵……
然后便就着那块碎瓷往左臂狠力划下。
眼见暖热的红液顺着指尖滴落到托盘上,面上的笑颜却是越发的柔美。
慕矽丞随紫飞进来时,瞧见的就是侍女在给晏琉裹纱布的一幕。纱布上还渗着血,他心上一紧急步走近轻抬起那人的手就问道,
“怎么回事?!”
那名唤作燕儿的侍女闻言,手抖得不像话。晏琉叫她退下,抽回手微笑道,
“小伤裂开罢了。倒是你,不是昨夜才见过,大清早怎么又想着来看我了?”
慕矽丞径自落了座,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眼下看见晏琉的手伤,心底本有些怀疑的事倒是不敢肯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之别
紫飞自进门看见晏琉受伤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yin沉着脸退身出去恰好遇见候在门外的白英。后者一瞧见他,正想搭话却被紫飞打开了手。白英有些错愕,愣愣的看着他,紫飞也不理,越过他径自离开了。
“……我今早起来看见房里很乱,你的伤…”
“恩,昨夜你醉了,扶着你不小心绊倒摔伤的,血弄脏你的地毯了罢?改明儿我差人给你送匹新的可好?”
慕矽丞闻言却是有些不悦道,
“难道我是为张地毯来你这寻衅?”
“不是就好,我可心紧了。”
晏琉笑笑,侧过头使右手端起了茶杯。慕矽丞瞧着他面色不好,关切之下又问,
“昨夜是落了雨,天也不见冷怎么还围这个…”
说时手也伸了过去,却被晏琉不着痕迹的避开。他拉了下颈间的围羽笑道,
“紫来接我时晚了些,淋雨受了点凉,无妨。”
“你为何不叫我的人送?”
“当时略有些醉意,想独行吹吹风。”
慕矽丞无语凝噎,他并不迟钝,对方接的话及态度几乎挑不出什么破绽,却明显透露着一股拒绝之意。二人沉默了半晌,他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醉酒所致,遂叹口气,道了声对不起。闻言,晏琉的右手抖了下,茶杯微颤,幸好及时被慕矽丞的手托住了。
“晏琉?”
“别跟我说那三个字!”
晏琉站起来神色仓惶的说。慕矽丞拉过他的手,立马又被甩开。气氛一时莫名尴尬起来。
“怎么了?你在发热为何没见传御医?”
晏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遂又坐下说没事。见慕矽丞看着自己,一贯温润的笑颜褪去已是凝紧了眉宇,他复又恢复了方才的淡定,调转话题道,
“好好的道歉作甚,受点的风寒罢了不需传御医,过个几日就好了。”
慕矽丞看了他一眼,仍是侧头唤了一声。晏琉见白英进来,气恼道,
“我说了没事!”
此时又见另一人走进屋内。紫飞亲手端着药,放下托盘淡淡的说,
“侯爷务须担心,昨个夜里御医